一周后,苏南回来了。
我在机场翘首以盼,等他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了过去,猛地投入他怀里。饶是他,也被我强烈的冲击力撞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下来。
他有些不满地责备:“冒冒失失。”
我抱着苏南劲瘦的腰肢,仰头看他:“你给我带好吃的回来了吗?”
他一只手揽着我,防止我乱动,腾出另一只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没好气道:“我们分开这么久,你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重重点头。我瞧见他面上不悦的神情,暗自觉得好笑,决定不再逗他了。
我努力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其实我想说我很想你。”虽然这话有些俗,但我真的很想他,想到心肝脾肺都在疼,想到晚上彻夜翻转也难眠,想到恨不得买了机票飞过去和他团聚。
原本要奓毛的苏南被我一句话顺了毛,他低低笑了笑,说道:“冲着你这句话,我的特产没白带。”
苏南去国外的时候,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回来的时候却多了一个,里头不仅有买给我的礼物,也有徐曼曼她们的。礼轻情意重,苏南这一份礼可不轻。
他道:“值得,我不在的时候,拜托她们好好照顾你,而你也没辜负我。”
我问:“你什么意思?”
他笑了,一只手抱起我。我惊呼一声,他已经将我放在一旁的栏杆上。这里人比较少,我们又在拐角处,我只是害羞一秒便淡定了,只嗔怪道:“你干吗?”
“称体重。”他煞有其事道。
我无语凝噎,一只手称体重,恐怕也只有他想得到。我正想说话,他突然凑过来吻住我,这次我十分配合地闭上眼睛,不再煞风景地瞪大双眼。
一个吻结束,他退开,双手却牢牢地抓着我的胳膊,眼里带着几分春意:“胡乐,我很想你。”
“嗯,我知道。”我点头。
“嗯?”他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做梦梦到你一直在说‘我想你’,说了大概一百八十遍吧,我在梦里都听腻了。”
他自嘲一笑:“何止一百八十遍。”
“啊,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他将我放下来,与我十指相扣,“我饿了,吃饭去。”
一路上,我与他说了张弛和徐曼曼的故事,他听了后并没有多深的感触。他这人便是这样,对别人的事情永远淡淡的,既不会参与,也不会无视。
我说:“张弛的父亲开了一家温泉馆,他希望我们这个周末过去。当然,他只是想和徐曼曼独处,你要不要去?”
“好。”他的心情很好,“去吧。”
既然是泡温泉,还是免费的温泉,当然人越多越好,于是我把全宿舍的姐妹都叫上,甚至叫上了温洛洛。这样,徐曼曼便不会过分怀疑我的动机。
张弛家开的温泉馆坐落在半山腰上,为此苏南租了一辆车,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去。
到了温泉馆,徐曼曼看到站在温泉馆大门前的张弛,瞬间面色一变,扭头就要走,张弛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我有些担心,想去看看,却被苏南捉住手:“你不是要给他们制造机会吗,那你还跑过去当电灯泡?”
我安下心了:“你说得对。”
在温泉馆旁边的酒店里,张弛给我们女生订了一个总统套房,里面应有尽有,我也是如今才知道——张弛家不是普通有钱,而是非常有钱。
等我们安顿好,徐曼曼也回来了,她垂头丧气地走向我:“胡乐同学,你出卖我。”
“对不起。”我真诚道歉,但坚决不改,“你打我骂我吧,我绝不会还手的。”
徐曼曼咬牙切齿了一会儿,接着叹了一口气:“我要是打你,苏南不得手撕了我?而且他从美国给我们带礼物了,我怎么能恩将仇报呢。算了,我直接无视张弛,把这当成一次免费旅游就行了。”
我欣慰不已,就喜欢徐曼曼这种自我安慰的性格。
来温泉馆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泡温泉,我们姐妹四人加上温洛洛一起五人找了一个包间。
这是我第一次泡温泉,新奇之下有些紧张和忐忑,加上温洛洛吓我,我一个脚滑,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温泉水。
她们四人欣赏着我的狼狈样儿,丧心病狂地笑着,那恐怖的笑声回荡在温泉馆上空,吓飞了一群鸟。
泡到一半,我想去方便,便裹着浴巾去洗手间。
山间气温低,虽然来泡温泉的人很多,但温泉馆实在太大了,包间散落在各处,我走的青石走廊上空无一人。
虽然这里有路灯,但木屐踏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嗒嗒声,再加上不远处吹来的夜风,委实有些恐怖。
我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脑海中却控制不住闪过各种恐怖画面。此时,我发现身后有一道黑影蹿了上来。
他将手搭上我肩膀的那一刻,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猛地转过身,用头撞了过去。
半小时后,我和赵燃一人头上顶着一个大包,坐在张弛专门安排的房间里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