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再次唐突了她这件事,陆琛并不觉得后悔,因为在方才的那一刹那,他只想将她抱住怀中,感受到属于她的真切与温暖。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亮。
这就……完了?
刚刚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的苏瑾明显一怔,明显是没想到陆琛会这么快就放开自己。
呸!你还想怎么着?在人家怀里赖着不走吗?
某人在心里唾骂了自己一顿,立马起身,旋即轻声问:“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陆琛伤了的右手依旧背在后面,只闻他低声道:“气急劈了东西,被木茬伤到了。”
“你是不是傻?人家生气都是拿别人撒气,你倒好,竟然把自己给弄伤了。”
小姑娘不断的埋怨着,可在他耳中,这埋怨极为悦耳动听:“没多大事,是秦风他们太过紧张。”
没事?她要是信他的话!她就是个傻子!
苏瑾很是霸道的将他的手扯了出来,脸色当即一变,劈头盖脸道:“这么深的伤口还不抓紧时间缝合?会感染的你知不知道?”
眼看着小姑娘火冒三丈,陆琛嘴角却弯了。
“还笑?怕不是真傻了!”
他忽道:“疼。”
苏瑾捧着他的手微顿,不可置信的往钦差大人脸上瞄了两眼。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钦差大人……这是在撒娇?
她本来打算骂他活该的,却因这一个字瞬间心软:“伤口很深,要缝合的。”
“缝。”陆琛一脸的无所谓,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一般。
苏瑾无奈摇头,暗道这人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从药箱里拿出麻药针线,她高声唤道:“秦风!煮些热水晾温端过来!再拿点烈酒!”
外头的人动作很快。
陆琛的伤口在掌心至虎口处,最严重的地方肉皮都翻着,上面甚至还扎着小木茬,苏瑾看着都觉得疼,眉头不自觉的蹙起,轻轻用纱布蘸着温水给他擦洗伤口周围干涸的血迹。
之后她格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暗幸他没伤着手筋。
点了三盏油灯放在周围照明,苏瑾仔细给他清理了伤口,确定伤口中没有任何东西,用烈酒对其消毒后,便小心翼翼的用消过毒的针线将他的伤口合好。
明明她手很稳,偏偏在给他缝合伤口时颤的厉害。
她问:“疼不疼?”
回答的是他轻松的声音:“敷了麻药,如何会疼?”
苏瑾目光从他挂着冷汗的额角扫过,默默的垂头将针线拉紧。
她如何不知古代用来局部麻醉的麻药其实作用并不是很大?他说不疼,不过只是为了安她的心罢了。
将最后一针穿过,苏瑾松了口气,敷了金疮药,又用纱布将其严严实实的包好。
只不过是处理个伤口而已,偏叫她觉得比跟人打了一架还累,她例行叮嘱:“勤换药,别沾水,这只手尽量别动。”
站在门口的秦风瞥见自家主子脸色还算不错,默默的挪蹭了进去端起盛着血水的手盆,又默默的挪蹭了出去。
在走到门口时,他意外的听到陆琛说出了一句令他大跌眼镜的话!
“秦风他们粗手笨脚,换不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