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有点尴尬,皇帝也后悔自己方才反应那般大,为了保住颜面,他清了清嗓子为自己找补:“朕倒不是怕九千岁,只是你这样做根本没用。”
陆琛竟然点头了:“九千岁地位牢固,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些事情便被轻易撼动。”
“那你那么说?”
“动不了九千岁,可以动他身边之人。”
“管寒清?”
“冯青。”
当陆琛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御书房内陷入了一阵寂静,皇帝拧眉思索半晌,期间频频瞥向陆琛,想了又想,他才道:“什么意思?”
跟在陆琛身后的秦风好悬没憋住笑,他方才看皇帝在那苦思冥想了半天,还以为是在权衡利弊,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竟然蠢到连陆琛的意思都不明白!
陆琛依旧面无表情:“九千岁自从患病以来,在西厂内话语权一落千丈,而管寒清日渐势大,为保自己安危,九千岁特意抬举了冯青,使其与管寒清分庭抗礼,令二人相互制肘,如果能除掉冯青,西厂必定大乱。”
皇帝眼睛微亮,看得出来对此事有些兴趣:“听起来有点意思,你可有把握完成此事?”
“西厂情况复杂,可先一试。”陆琛的话没说满,皇帝立刻起了退缩之心:“如果失败了呢?”
陆琛道:“事情是臣做的,与皇上无关。”
“好!”皇帝忽然一拍桌:“就按你说的去办!只不过你千万记得!此事与朕无关!”
“臣遵旨。”
随着陆琛退出御书房,秦风按耐不住心中兴奋,笑道:“皇上竟然真的会主动提起要宰了城阳侯这事,您真是妙算如神!”
“九千岁专权,皇帝就连处罚个六品小官都要看人眼色,如今城阳侯主动送上门来,皇上自会拿他出气。”陆琛说完吩咐:“你去一趟长公主府,务必隐匿好。”
承德长公主府中,正在跟苏长友说着沈墨初情况的苏瑾忽然被人唤走。
听了承德长公主的话,苏瑾双手托腮暗想这样似乎有点危险,不过她知道承德长公主和陆琛不会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我道母亲为何晾着城阳侯,原是打着这种主意。”
“左右都是死,不如有价值一些。”承德长公主手里撵着佛珠,眼底却藏着凛凛寒锋。
苏瑾喃喃道:“他折腾来折腾去,估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入这般地步。”
丫鬟端了新茶进屋,她接过茶壶亲手为承德长公主添了半杯,轻声问道:“您为什么那么恨城阳侯?当初他都做了些什么?”
这是她一直都好奇的事情,只是先前她一直担心自己问了这些会叫承德长公主想起当年的伤心事,便一直都藏在心里没问,可方才承德长公主告诉她需要去做一些事情,眼下她想问个明白,为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找一个理由。
找一个避免自己心中难安的理由。
承德长公主没有苏瑾想象中的为难,微笑着轻抚她脸颊:“你应该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那些事情,那个时候我比你大上一些。”
知道她娘又要讲故事了,苏瑾认真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