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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皇帝做到他这个份上……

苏瑾自然也瞧见了,她没多说什么,只叫月落撂下车帘,眼不见为净。

昨个儿晚上赵金柔还去苏长友那哭了一顿,苏瑾没特意打听她都说了什么,不过想来也无外乎就是那套话,要她说啊,赵金柔虽说有点心眼,只可惜年纪还不大,段位不高。

而苏长友见自己这唯一一个外甥女泪眼朦胧,虽说有些于心不忍,但怎么着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拎不清,只又掏了腰包给赵金柔留了些银钱,便转身上了马车。

小家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窝在苏瑾怀里睡的香甜。

车队很快出发,到了场外十里亭处与承德长公主的队伍会和,许棠儿和王靖之一早便赶到了,许棠儿哭的像个泪人似的,叫人看着心里很不得劲。

苏瑾下车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有时间便和王公子一起来看我。”

“一定。”许棠儿抽噎着道:“你也好好照顾自己,记得给我写信,还有,你成亲一定要叫我。”

“放心吧。”苏瑾笑着,可心里的不舍分外浓重。

最让她郁闷的是素兮没来送她,也不知道这个没良心的跑哪去了,不过好在素兮在京城肯定有落脚处,若是有缘,她们肯定还会再见的。

告别了许棠儿,苏瑾拿出了春梅前几日特意给自己送来的手镯,春梅说她以后肯定没办法去京城看她,便提前给了她添妆,看着镯子,想到自己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春梅了,她这心里便涩涩的难受。

车轮辗转,苏瑾满心的不舍和挂念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却,取而代之的是对京城的向往与期待,最重要的是,她离他越来越近了。

从通州出发走水路进京是最快的,可承德长公主晕船,是以一行人便只得走陆路。

承德长公主并不急着赶路,每到景色比较出名的地方便会停留个两三日带苏瑾去走走看看,苏瑾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便没出过通州,一路上也增长了不少见识。

苏长友离了故土兴致不高,苏瑾怕他觉得自己被冷落,每日都会特意陪他待半个时辰,出去玩也都会特意叫上他,长此以往他的情绪倒是好了不少,苏子沛这个小家伙却是野的很,自从离开之后便一句想家都没说过。

值得一提的是,城阳侯自从离开通州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淡却过,城阳侯夫人却是老了许多,听说是日夜思念女儿所致。

每次苏瑾偶然遇到城阳侯的时候都会特别同情的看着他,说实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该说这位是聪明还是傻,要说他傻吧,他偏偏还弄出了这些个事情出来,若说他聪明,他殊不知自己正在一步步往坑里迈,却还浑然不觉,整日里就知道傻乐。

京城地处北方,可到了盛夏也难逃酷暑,秦风捧着一盆冰块进了书房,对正在看公文的陆琛劝道:“您回来也有几天了,要不要回王府看看?人言可畏,再过几日又不知会有多少人骂您不孝顺。”

陆琛与贤王和贤王妃感情不好,自从出了他兄长那件事情之后,他就搬了出来,并不住在贤王府中。

此时听见秦风苦口婆心的规劝,陆琛回道:“随人评说。”

他目光一直盯着手里的公文,纸张翻过的声音在屋里分外明显。

秦风把冰块归置好,抬眼便看见陆琛桌上那一摞子新领回来的奏折,他忍不住抱怨:“也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一回来就给您安排了这种得罪人的活,还有,他明明可以叫太监去送这些奏折,还非得折腾您一趟。”

陆琛眸色冷淡:“不折腾折腾我他怎么显示为君者的威严?再者,他恨不得我立刻便把这京城里的人得罪个遍,然后渔翁得利,把我手里的兵权拿去。”

说起这个秦风忍不住嗤了一声:“说来好笑,皇上竟然还会顾忌着您手里的兵权,只敢在这种小事上动手段。”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帝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真是让人嗤笑。

陆琛眉心微拧:“这样的话日后莫要再说,还有,明日替我约见管公公。”

“是。”秦风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话不合规矩,立刻敛了神色:“不过您先前拿了盐脉,管公公怕是不会赴约。”

“一道盐脉而已,与他在谋的事情相比算不得什么。”陆琛合上公文,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南方。

如果没估计错误,她们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若说京城内最尊贵的地方是哪里,众人肯定会先下意识的看向东方,随即又犹豫的看向西南方向。

这两个地方,一个是皇宫,一个是九千岁所居住的府邸。

京城的东方,那座宏伟的建筑依然如旧,可行走在其中的人却没了几十年前的谨慎小心。

御书房中,一本已经批阅过的奏折被撕的粉碎:“不是都说了让你们把人盯住了!为什么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打探出来!

“皇上息怒。”十数个侍卫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并非是属下等办事不利,实在是九千岁身边无孔不入!”

皇帝面色阴沉,青筋暴起。

他如今不过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五官生的也端正,一身黄袍加身本该威武不凡,可他不仅不显尊贵,还因为身材太过瘦弱显得黄袍太过宽松,就像是偷穿大人衣裳的小孩。

他用力一拍桌子:“那陆琛呢?管寒清呢?他们两个的消息你们为什么也打探不到!”

侍卫们面面相觑,谁也没出声,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皇帝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这一切,见没人应声便做了个深呼吸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又问:“承德长公主的消息打探的如何了?”

“这……”侍卫们更加犹豫。

额角青筋一闪,皇帝怒道:“别告诉朕你们还是一无所获!”

过了半晌,才有人小心翼翼的道:“承德长公主似乎人并不在京城之内。”

“什么?”皇帝眸光闪烁,声音猛然低了许多:“姑母手握锦衣令,不受皇室束缚,出京不报这种事情并不算严重。”

就算话说的再好听,可任谁都知道他是在想着办法为自己挽尊。

片刻之后,侍卫们被尽数撵出,御书房里再次传出噼里啪啦摔瓷器的声音。

外面伺候的小太监们似乎早就对此习以为常。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太监悄悄问身边的老太监:“皇上发这一通脾气得摔碎多少银钱?”

老太监笑了:“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这些正常,皇上愿意摔就摔吧,先前九千岁特意吩咐过,御书房内百宝阁架子上的东西放的都是赝品,摔了也不心疼。”

“竟然是这样?”小太监诧异的很。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老太监得意的挑了眉角,刚想再说什么忽然瞧见不远处一个紫色身影出现,他立刻正色行礼:“管公公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