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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造了孽,总得还

趁着李嬷嬷出去的功夫,苏瑾把脑袋上的书往桌上一扔,仰脖灌了一口凉茶,终于放松了一会儿。

她有点郁闷,原本她觉着自己跟承德长公主回来是享福的,再不济有承德长公主罩着她也不至于过的太不如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要受这种累!而且是还在她刚刚到京城不曾歇息的情况之下!她甚至有点怀疑,这位李嬷嬷怕不是想要拿捏住她,故意用这招给她弄什么下马威吧?

嗯……她记得那些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眼瞧着自家姑娘神情变幻,月落道:“不是婢子不向着您,您还是老老实实跟李嬷嬷学规矩吧,这京里不比外面。”

她不满的嘟囔:“那也总不至于我才回来便被这番折腾。”

“承德长公主府上不比别处,说不准明日便会有来拜访的人,到时候叫人家瞧出了您规矩不足,一准要笑话您的,婢子眼力就算再不怎么好,也看得出李嬷嬷一准不是故意折腾您。”月落苦口婆心。

想着自己方才小人之心了,苏瑾脸一红,扭头看了一眼脑袋上正顶着碗练习走路的香茵,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刚捡起书打算重新练习,李嬷嬷便打门口进来了。

见苏瑾拿着书不知在做什么,李嬷嬷表情严肃了几分:“姑娘,您练好了?”

“没呢。”苏瑾就像是犯了错的学生见到了老师,立马把书往脑袋上一放,规规矩矩的按照李嬷嬷教的姿势站好。

李嬷嬷这才满意的笑了:“姑娘您也别怪老奴,不是老奴不想让您歇着,实在是外面的人此刻都在盯着咱们府上,您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老奴不想让您因为表面规矩受人指摘。”

“劳嬷嬷费心。”苏瑾哪怕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得谢谢人家,谁叫人家的初衷是为了自己好呢。

真难。

又站了大约一刻钟,承德长公主来了。

“这是在做什么呢?”她进屋先是一怔,随即蹙眉看向李嬷嬷:“惜春,怎么回事。”

“长公主吉祥。”李嬷嬷欠身道:“老奴见姑娘规矩不全,在教导姑娘宫规。”

“学那个做甚。”一边说着,承德长公主一边把苏瑾顶在头上的书扔去了一边,心疼不已:“该不会一下晌的功夫都在做这个吧?”

苏瑾老老实实的点头。

惜玉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私下递给李嬷嬷一个眼神,李嬷嬷无动于衷:“长公主,老奴知道您心疼姑娘,可这基本的宫礼总要会的,您使不得。”

“宫礼?现在皇宫还有皇宫的样子吗?”承德长公主冷笑,按着苏瑾的肩膀叫她坐下:“我觉得姑娘的礼仪不差什么,不需多学。”

“老奴就知道告诉您之后会是这样,您这脾气真是……”李嬷嬷摇头叹气,露出许些无奈来。

苏瑾在一旁瞧着,突然道:“母亲,我觉得这最基本的宫规礼仪我还是要学学的,不然日后多给您丢脸,那些人说不准还要笑话我是乡下来的。”

她记得自己看过的小说,外地来的人总是要被京城的人笑话是土包子的。

却不想承德长公主闻言后冷笑一声:“我看她们谁敢放肆!”

苏瑾被吓了一跳,又听她道:“你记着,普天之下没有人能伤到你,就算是九千岁站在这里,他惹了你不痛快都可以一巴掌扇过去,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有你娘我在前头顶着!至于这些繁规陋俗你更是不用在乎!”

承德长公主冷言厉色,说这些话的时候着实不像是个长公主,惜玉见惯不怪,李嬷嬷在一旁不住叹气。

苏瑾对承德长公主的叛逆第一次有了清楚的认知,也大概明白了从前她在传闻里的风评为何会如何不堪,毕竟在这种规矩森严的古代,承德长公主这样的做法的确称的上是惊世骇俗。

不过承德长公主的话还是让苏瑾脑筋一动:“那……管寒清呢?”那个人可是给她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的。

“一个小儿,何必在意。”

“他背后可是有着九千岁呢。”

“九千岁?若非当初那些人被猪油蒙了心,我早就宰了那个老阉狗!这朝廷哪里还容得他放肆!”

承德长公主的一番话让苏瑾瞬间心里有了底,亦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股子自信,嗯…也不知道这自信能不能持续到她下次见到管寒清……

李嬷嬷背着承德长公主打算实施的调教计划被迫中止,不过苏瑾用过晚饭过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事儿,还是在睡前叫来了李嬷嬷:“李嬷嬷,从明个起您还是教我规矩吧,我母亲那里我会去与她说。”

李嬷嬷着实诧异了:“姑娘不怕累?”

苏瑾摇头:“更怕给母亲丢人。”

她的确觉得学习规矩累的很,可是承德长公主待她这般好,她总不能只想着享受,若她因为规矩不足这种简单的事情被人说三道四,那些闲的长毛的贵妇人们肯定又要有一番“有其母必有其女”之类的话,承德长公主那些过往的事情也肯定会被翻出来说个遍。

过去的这些年里她很不易,苏瑾不想叫她再被人因为这点小事指着脊梁骨笑话一顿。

李嬷嬷微微一笑,很是欣慰:“姑娘是个懂事的。”

累了一下晌,苏瑾几乎脑袋刚沾枕头就睡着了。

夜色深沉,陆琛自长公主府侧门披星而入,只不过他去的却不是苏瑾房中。

“坐吧。”承德长公主微笑的看着来人,惜玉倒了茶:“陆公子请。”

陆琛坐下,神情较往里日严肃不少。

承德长公主脸上的微笑更多是出于客气:“既然过来了,那想必我的意思你都明白了?”

“明白。”陆琛颔首,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稳:“不知长公主想要什么?”

“我给瑾儿的嫁妆可以是锦衣令,那么,你若想娶我的女儿,总得拿出点像样的聘礼来。”

承德长公主这样说话出乎了陆琛的预料,他却未有任何反应,而是再次问道:“您想要什么?”

试探的结果还算满意,承德长公主染着丹寇的手捧起茶杯,却不曾喝,只垂眸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惜玉适时将一早准备好的东西递给陆琛,承德长公主道:“你先看看这个。”

杯盖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杯沿,那声音极入人心,亦打乱了陆琛本来镇定的内心。

他看完这份堪称密谋的文书后着实被震惊到了:“长公主图谋不小。”

承德长公主微笑,眸色却愈发深冷:“我女儿流落在外十余载,不知遭了多少罪,他们造了这么大的孽,总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