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苏瑾说什么,月落一直很低气压,垂着脑袋自责不已,不断的把这件事情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说是若是她可以小心谨慎一点,处处提点着苏瑾,这件事情也许是完全不同。
听得苏瑾连连叹气不已,其实说了这么多,她觉得一切的源头还是自己太笨,她这人从前再普通不过,过去可以用一张白纸来形容,纵然这段时间的经历往这张白纸上添了几笔,却终究不如旁人十几年的积累那般浓墨重彩。
不说她太容易相信别人吧,可她总归对与自己有些交情来往的人没有什么防备心,若她当初不把苏氏当做自己的姑姑,而只是将她当做外人待,多加几分谨慎与戒备,这一切完全可以避免发生。
正想着,苏瑾听房门被敲响,月落过去开了门,是陆琛与楚莫言结伴而来。
请他们在外面小坐,月落紧忙过来给苏瑾梳好了头发。
陆琛已经洗漱好换了身衣裳,除了略显疲惫以外身体状况看起来还不错,楚莫言衣裳满是褶皱,脸色可以用萎靡来形容。
苏瑾在三人中状态可以说是最好的,一个热水澡泡下来,她煞白的小脸重新恢复了粉嫩。
瞧见她出来,陆琛立刻迎上去握了她的手一下:“还是凉的。”
月落立刻递了个尚温的汤婆子过来,苏瑾接了,用眼神叫月落先出去,免得一会陆琛再罚她。
苏瑾对楚莫言道:“我听管寒清说你昨日一直守在我家,谢谢了。”
“客气了不是。”楚莫言在圈椅上毫无坐姿的翘着二郎腿,扯着脖子对外头喊:“给小爷上茶!”
外面立刻有人应声,陆琛刚带着苏瑾坐下,便听楚莫言道:“被引出去的暗卫都没回来,这次咱们人手折损严重。”
陆琛神情严肃,握着她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些。
苏瑾没听明白:“被引出去的暗卫?什么意思?”
楚莫言打了个哈欠,才道:“那日管寒清动手前便已经命人引走了你身边暗卫,不然你以为陆琛的人有那么菜?被人拿下还没法发出一点声响提醒一下你?”
“也就是说,那天跟我一起去赵府的,只有那六七个侍卫?”面对苏瑾那不敢置信的目光,楚莫言摇了摇手:“还有俩暗卫。”
俩……
苏瑾挠了挠鼻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要是早知道自己身边就那几个侍卫,打死她她也不敢出去乱跑好嘛!她算是明白月落为什么一直那么自责了,若那日月落在,肯定会先检查一下暗卫的情况,至于她嘛…她压根不知道暗卫平时在哪儿待着,想当然的认为不会有什么差错。
嘶……她怎么突然觉得自己这智商有点短路呢?
陆琛一看就知道苏瑾又在怀疑人生,他道:“你很难逃脱他的有意安排。”
这是事实,管寒清的安排向来很周密,京里不知多少老狐狸都落入了他的陷阱,更别提苏瑾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家。
苏瑾蹙眉:“他要是这么一直阴魂不散下去,咱们以后是不是得天天提心吊胆?”
陆琛道:“在离开通州之前,他不会再对你出手。”
她这才想起,陆琛和管寒清是有了什么约定的,恰楚莫言问:“你是怎么跟管寒清达成共识的?你许给他什么好处了?”
苏瑾也好奇的看着他。
陆琛言简意赅的将自己与管寒清的交易说了。
听完了他说的话,苏瑾嗔目结舌,她虽然不大知道这私盐的重要性,可是从管寒清甘愿收手就能看的出来,这私盐的消息绝对比通州城的兵权重要!
楚莫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几乎大喊道:“你把贩私盐那事告诉管寒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