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已经提过我们订婚的事了,而辰傲没有拒绝,如果不出意外,我们的订婚宴,就在下个月。”
欣赏着苏慕慕突然慌乱的呼吸,吕佳怡笑容越发甜美。
如同汲毒的百合。
“你以为辰傲为什么会在这里亲你?就是因为没把你当回事,把你当做对抗江伯母的筹码,才会这么随便,只有不在乎的东西,才会随意的糟蹋。”
她伸出手来,指尖碰到了苏慕慕的右手臂,触感很冷。
“你觉得,他会对我做出这么不体面的事来吗?”
答案很明显。
不会。
苏慕慕的嘴唇颤抖着,脸上的色彩逐渐退却,变成一种纸一样的惨白。
而她的痛苦大抵是取悦吕佳怡的最好作料,她语气越发轻快。
“因为你贱,所以你不重要,所以怎么对待都可以,明白吗?他可以给你一颗糖哄一哄你,但绝不会给你更多。”
手指逐渐上移,吕佳怡温柔的抚摸着那枚钻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这枚戒指就是哄一哄你罢了,好让你继续心甘情愿像条狗一样呆在他脚边,除此之外,压根不具备任何束缚效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该懂的。”
苏慕慕想要推开她,却莫名的没有力气。
夜风吹得更凶了,好似要将她身上所有温度全部带走。
她想要屏蔽掉吕佳怡的声音,但失败了。
女人柔和的嗓音如同尖针般一根一根刺进她的心脏,扎出满目疮痍,扎出无法愈合的伤口,直到溃烂。
“我们的订婚宴,你会来吗?”
吕佳怡的手指钳住那枚戒指,将它缓缓从苏慕慕的手指上剥离。
轻而易举,又似乎带起黏连的筋骨,皮开肉绽般剧痛。
“到时候,我也会戴上戒指。”
吕佳怡后退一步,当着苏慕慕的面,把那枚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她垂眸,似是欣赏,又似是不屑。
“我会跟他订婚,然后结婚,风光大嫁,拥有比这豪华一千倍的戒指,全世界都会知道,我跟他是一对,冷氏跟吕氏的结合是双赢的抉择,而又有谁会在乎你呢?”
“一个隐形人,一只宠物,一件工具。”
吕佳怡把那枚戒指摘下来。
她物归原主,一根一根掰开女人攥紧的拳头,将它放进苏慕慕的掌心。
“……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吕佳怡的尾音微微上翘,似乎很是愉悦。
她倒退一步,动作优雅的抚了抚自己被吹乱的长发。
“阳台更深露重,冷得很,你透好气,就赶快回来吧。”
从头到尾,吕佳怡都没有任何过火的举动。
但她的每个字都像是一个巴掌,扇在苏慕慕脸上,火辣辣的疼。
苏慕慕缓缓闭上眼睛。
她指骨苍白,死死攥着手中的戒指,几乎要攥出血来。
脑中似乎只剩下了一句话。
吕佳怡说:
“我们要订婚了。”
“冷辰傲没有拒绝。”
如果他已经选择娶吕佳怡,那么最近对她的温柔,又算什么呢?
还是正如吕佳怡所说,因为她廉价,因为她微不足道,所以蝇头小利就可以哄好,继续匍匐在他脚边?
她几乎头痛欲裂。
苏慕慕望着这枚夺目的钻戒,颤抖着想将它重新戴回指间,却失去了勇气。
她怔楞半晌,将它塞进了自己的提包,有些脱力的倚着栏杆,缓缓的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