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样颠倒黑白的说辞，苏慕慕有点想笑。

但她也不辩驳，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凝视着窗外萧瑟的寒冬。

冷辰傲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圈这群乌合之众。

他走到苏慕慕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全数覆盖，低声问：

“是这样吗？”

苏慕慕微微仰起头来。

她靠着窗台，与冷辰傲对视。

男人的眼睛漆黑，一片平静，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不愤怒，也不质问。

她越过冷辰傲的肩膀，看到一张张严阵以待的脸。

他们似乎已经准备了一万句说辞，好在她解释之后挑刺反驳。

苏慕慕觉得可笑。

她才懒得辩驳，毫不犹豫道：

“是。”

苏慕慕看到，那些如临大敌的脸放松下来，你一句我一句的添油加醋。

“都说了，她简直有病！”

“就是不讲道理呗。”

到底谁不讲道理呢？

苏慕慕卷着指尖一缕长发，眼睛里燃烧细碎的火星，是相当鲜明坦荡的挑衅。

“你要怪我吗？就是我扔的，我还偏不捡，怎样？”

这下，他们看她的眼神都几乎古怪，甚至像在观赏一个疯子。

苏慕慕却毫不在乎，只寸步不让的盯着冷辰傲。

冷辰傲目光微微下移。

他注意到了苏慕慕颊侧微微鼓起的些微红印，似乎已经看透了这份荒诞的谎言，拿手指轻轻碰了碰，问她：

“疼吗？”

苏慕慕一下没能反应过来。

她以为这是冷辰傲的惺惺作态，下意识的拱起脊背，像是一只过度敏感的猫。

但与他对视的瞬间，她又觉得很矛盾。

因为冷辰傲确实没有任何责难的意思。

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倒影，除了关切，别无他意。

苏慕慕侧过脸，掩住一瞬间的失态，语气生硬的拍开他的手。

“你以为这是拜谁所赐？”

这时候，又在温柔给谁看？

真没意思。

她被这样若即若离的关心骗了第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冷辰傲似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他突然开口道：

“去捡回来。”

苏慕慕的手下意识抓紧了窗框，直到骨节都有些泛白。

她的肩膀还在疼，整条右手臂都几乎抬不起来，但她并不想让冷辰傲发现，也不想祈求他的怜悯。

譬如此刻。

苏慕慕错开与冷辰傲的目光，笑了笑。

“行，我这就去。”

她没反驳，也没意见，更不失望。

江莱畅快的目光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苏慕慕缓缓直起脊背，但不等走出两步，又被冷辰傲反手拦下。

“谁说让你去捡了？”

冷辰傲眼睛仍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仿佛并不想把这份专注分给不必要的人。

他冷声道：

“江莱，你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