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唇齿交缠，段长笙的手指按在她的后颈，卸除了她所有力气。

好像那些绝望到快要窒息的情绪，都短暂的远离了她。

苏慕慕深谙自己的无耻，她在利用段长笙为几乎冻死在风雪里的自己取暖。

但没办法。

真的没办法。

好像不这样的话，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苏慕慕越发用力的回抱住段长笙的肩膀，全数打开自己的唇齿，任由段长笙的动作逐渐粗暴，那双一向拿着手术刀的手正精准的往下抚摸，隔着皮肤一寸一寸按过脊骨，像是要将他的病人彻底解剖。

但苏慕慕无所畏惧。

她像是溺水的人抱住浮木，手指深深陷进段长笙的脊背里。

气喘吁吁，视野模糊的时候，段长笙才终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

苏慕慕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用非常性感的吐字一字一句道：

“你记住，我们两个人，从来都是共犯。”

这世界上大概没有比这更加性感的情话了。

苏慕慕舔了舔嘴唇，随后缓缓的笑起来。

她用一种略显眷恋的目光盯着段长笙。

“段长笙。”

她声音绵软的喊他的名字。

“在。”

段长笙则毫不犹豫的回复道。

苏慕慕像是叫上了瘾。

“段医生。”

“在。”

一句一句，苏慕慕不断重复着。

而段长笙也十分耐心的配合她。

到了后面，苏慕慕几乎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凝视着他的侧脸。

过了会儿，她轻笑着评价道：

“虽然你是个绝对理智的人，但是，理智的人失控的时候，果然格外浪漫。”

舆论爆发的第二天，冷辰傲照例来医院看苏慕慕。

实话实说，苏慕慕都有点惊讶，不知道他哪来的脸。

她坐在床上，听从冷辰傲的建议，没有看手机，捧着本小说翻看，侧脸苍白而懒倦。

她抬头，看向冷辰傲，随即轻轻的“啧”了声。

因为冷辰傲状况也似乎没有好多少。

他脸上充满疲倦，眼白里都是红血丝。

以前见了他这么透支自己，苏慕慕会心疼。

但现在，看着他这副模样，她却只觉得他活该。

嗯……甚至还有种莫名的快意。

想他们也是一对曾经互通心意的男女。

恐怕连冷辰傲自己都不敢相信，自他失忆之后，会逐渐落得如今这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姿态。

冷辰傲走近了点。

想要像往常一样跟她打个招呼，却又说不出口。

而苏慕慕甚至连生气，愤怒，或者吵闹，都懒得做了。

因为生气也是要耗费她的感情的。

那实在是太累了。

苏慕慕眸如死水，几乎面无表情。

见冷辰傲尴尬的沉默着，她甚至主动朝着面前的人扬起了一抹客套又官方的浅淡笑容。

她声音也是很平和的，仿佛昨天的歇斯底里都是微不足道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