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集团,是大明的一支重要的力量。
虽然明面上,在土木堡事变之后,大明勋贵便即一蹶不振,兵权慢慢落在文官手中,在朝堂上的声音渐渐被文官集团完全压制。
但是在实际上,勋贵集团虽然慢慢淡出朝堂,但是南北二京的兵权却是一直紧紧握在手中。
他们是大明皇帝最后的一道保障,无论文臣与宦官如何斗的你死我活,只要他们不乱,文臣与宦官就不可能让皇帝完全变成吉祥物。
南京城兵权是魏国公一系执掌,京城兵权则是一直处于英国公所把持,做为朱棣一脉的死忠,自有英国公爵位开始,他们的忠诚可谓贯穿了整个大明的历史。
就比如崇祯皇帝,若非英国公一脉在李自成围攻北京城之前便已经战死于沙场,崇祯皇帝必然不会在最后关头连皇城也出不去,最后走投无路,只能自挂西北枝。
“臣张维贤,拜见陛下!”
张维贤一撩官袍,便即拜倒于地,声音虽然苍老,但却依旧中气十足。
“张爱卿请起。来人,赐座!”
看着已经满头白发,老态尽显的张维贤要行大礼,朱由检便即直接伸手虚扶,十分客气的道。
“谢陛下!陛下唤老臣来,可是有事吩咐?”
张维贤坐定后,拱手问道。
“并无大事,只是朕刚刚登基,对京营并不熟悉,爱卿乃京营提督,想必对京营极为了解,因而特召爱卿前来问问。”
朱由检坐直身体,定定的看着张维贤。
对于京营,朱由检不得不上心,他可是记得崇祯二年底,黄台及便会兵围北京,狠狠的来打他的脸。
若是不知道就算了,现在已经提前知道了,那就不能不管不顾。
而且他要收拾文官集团,那一支能打善战的嫡系就不能没有,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回陛下,京营上下绝对忠于陛下!”
虽然不明白皇帝陛下为何突然操心起京营之事,但是对于京营的掌握,张维贤却是有足够的信心。
“朕自然信的过爱卿。只是朕想知道更详细一点,比如京营如今具体情况如何?有多少人,可战兵马几何?战力几何?若是建奴来犯,可能与之一战?”
对于这种表忠心的话语,朱由检显然并不是很满意。
“这……”
张维贤顿时愣住了,这要他怎么回答。
建奴战力之凶悍,可是有目共睹,京营如今已经承平百年,虽然基本上的架构还在,但是指望着这些一年也训练不了几次的军队,守城或许还能用用。但与建奴野战,那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更别说京营如今名义上有十几万的建制,但是其中究竟有多少是吃空饷的,有多少是被达官贵人拉去当帮役的,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统计清楚。
一句话,靠着庞大的数量优势,京营的名头吓唬一下人倒也罢了,真正的实战,能够拉出个万把能战之士,就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朕明白了。”
看着张维贤有些尴尬的表情,朱由检点点头,轻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