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永苏想要说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她果然是自作多情了。
原本还觉得手中的玄铁金令烫手,现在好了。
原来她是去被贬去挖矿了?
啊,抱住可怜的自己。
“可是殿下,您不是让臣守在燕塘之外吗?”
毕永苏又疑惑的问道。
“那矿在燕塘,你先守在外面,孤让你去的时候你再去。”
“燕塘?”
毕永苏闻言睁大了眸子。
“那岂不是进了南越境内,她们能让?”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在明天离开就行了。”
沐元溪淡淡说道。
说道这,毕永苏又泄了口气。
“那我大姐她”
“你若想管,就把东西交回来,齐州也不用去了。”
沐元溪眼神冷了冷,如是说道。
“殿下,臣清楚有错是该认,但您能不能,从轻论罪啊!”
“从轻?”
沐元溪正想呵斥,却被身边少年打断。
“这位将军啊,爷还在轮椅上坐着呢,你在爷的面前说从轻?”
少年眉眼间的讽意让毕永苏一阵垂眸,不敢直视。
“你当爷是死的?会从轻处置要杀自己的人?”
毕永苏心下一阵憋闷。
若沈辞不在,她还能死乞白赖的求溪殿下从轻论罪。
但人家这被刺杀的苦主就在这,又被他如此刺了回来,她也是真的说不出口。
“就是,从轻什么从轻,还来刺杀我和我娘呢,干了那么多坏事,怎么能从轻!”
另一个苦主在一旁挥舞着小拳头补充道。
“听到了?”
沐元溪嗓音冷冽。
“别说孤未曾想过网开一面,便是沈家那里,你觉得你要如何才能让老师从轻处置?”
毕永苏彻底哑了火了。
昨天沈吟初来将军府的一番大闹她也是亲眼看到的。
差点杀了她的宝贝嫡子,又污蔑了她唯一的主君,的确是换了谁都忍不下去。
若她不是姓毕,也该觉得此事严惩,让背后之人罪有应得。
但不可否认,她就是姓毕啊!
她如何狠得下心,完全对她们不管不顾呢!
“殿下!”
毕永苏一个头磕在了殿内的地砖之上,声音响得很。
“还望殿下看在与臣在北疆四年的同袍之谊上,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