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不是一个人,不是他救命恩人之女,不是自小陪着他长大的青梅,就单纯只是一个传话筒而已!
她把整颗心把最好的青春时光都奉献给了他,却换不来他一星半点的关怀问候!
楚知白,你待我薄凉如斯,今日若命丧黄泉,也休想我对你施以援手!
你,你们,楚知白,苏沉央,还有楚知非那个不识好歹的孽种,你们都去死吧!去死吧!
我要亲眼看着你们被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柳纤纤坐在那里,双拳紧攥,长长的护甲深刺入掌心,有血,从指缝间淋漓而下……
京郊,凤鸣山云谷。
苏少聪负手立于云谷中间的高地,俯视周围的景色。
周围一片白茫茫,白色的花朵,挤挤挨挨的开在一处,向远方铺陈而去,整个山谷里都是雪白一片。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他引来这里?”苏如兰伸手掐了朵白花,放在指间揉搓着,目光却在高地之上的一个十字架上打着转儿。
十字架上绑着苏沉央,头耷拉着,还处于晕睡中。
“这里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她看向苏少聪。
苏少聪答非所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苏如兰摇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花!”
“这是幻花……”苏少聪回,“据说人在这幻花丛中待上小半个时辰,便能忆起前世今生所有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如兰不耐烦的打断他,“我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把他引来这里!这里这么空旷,并不适合伏击!明明那边才更适合!”
她说着指向远处的峡谷,“我们该把她扔在那峡谷中央,然后在峭壁上设伏,这样占据了有利地势,居高临下,胜算才更大!”
“胜算?”苏少聪叹口气,“之前我带两百精锐去围悠然居,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论天时,他正处伤心彷徨之际,并不知我们会突袭;论地利,那两百精锐对悠然居可谓是了如指掌,之前不知将那里洗了多少遍!论人和,我们两百,他却只有三个,外加一个受伤的苏沉央!我以为,我们定能手到擒来,将他诛于悠然居之中!可结果呢?”
他咧着嘴笑起来,“结果,我们输得一败涂地!在江东王面前,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是摆设!他是神,而我们是人,神力岂是人可战胜?大姐,你所想的那些人力所为之事,就不必再在他面前献丑了!”
“那你这样,就能诛杀他吗?”苏如兰指着苏沉央,“他明知你是张网以待,又岂会孤身赴险?你埋伏在花丛中的这些精锐,又岂能敌得过江东王府那虎狼之师?相比之下,还是我方才的想法把握更大一些,不是吗?三弟,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柳纤纤!楚知白可只有这一个破绽!”
“不!”苏少聪摇头,“楚知白的破绽,岂会是这么一个蠢女人?他是比东境悍匪还要狠辣的人物,他心硬如铁,曲曲一个柳纤纤,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算!”
“你越说我越听不明白了!”苏如兰摊手,“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苏少聪其实也不是很明白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毕竟,这只“葫芦”,不是他自己造的,是那个神秘人给他的。
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某个方向,眼前浮起昨夜子时的情形。
昨夜他睡得正香,被人生生看醒,醒来后面前站着那个神秘人。
之前悠然居那一次,是这神秘人点醒他。
他虽然无功而返,但确实在悠然居见到了楚知白,自此便对这神秘人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