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激动,扯着许心莲的脖子哭叫:“你告诉我,你把纤纤英子弄哪儿去了?你把我的孩子们弄到哪儿去了?你把他们还给我!还给我!”
“贺氏,你休要颠倒黑白,血口喷人!”许心莲嘴唇肿胀,依然牙尖嘴利,死不认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明明是你想让你的女儿取代我,去王府享福,绞了我的衣裳,抢了我的信物,我被逼无奈,才向官府告发你的!亏得我当年聪明,不然……”
“你这个贱人!”贺氏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重重抽在她脸上,“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狡辩!那我且来问你,你说你是柳家的女儿,那你可记得,你父母将你留在我身边时,曾交待过你什么话?”
许心莲目光闪烁:“时隔十数年,我哪里还记得?你这分明是在为难我!”
“你不记得,你便不是柳纤纤!”楚知白冷声插话,“真正的柳纤纤,跟本王一样,有过目不忘之能!我七八岁时曾与父王柳叔一起去瞧她,还与她比试谁记性更好,她虽比不上本王,但比起寻常人,不知强上多少!”
言罢,忽又扼腕轻叹:“本王早该想到这一点的!单凭记忆这一点,你便不可能是柳纤纤!”
“小时聪明,大了未必,这又有什么……”柳纤纤还想继续狡辩,被贺氏厉声打断。
“纤纤身上有一处胎记,是你无论如何也模仿不了的!那样的胎记,你有吗?”
“有啊!”许心莲咕咕笑,“就在胳膊上!你们看!”
她撸起袖子,左胳膊小臂外侧,有一个乌黑的疤痕。
“你这是胎记吗?”顾婶冷笑。
“是啊!”许心莲回,“胎记被这老婆子拿烙铁烫掉了!她要她女儿替代我,便也要她女儿胳膊处烫了一个,说回头认亲时,就说是遇到匪徒受了伤!”
她这话可以说是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反正胎记那里有了疤痕,你就无法确认了。
“原来当年,你就是这样骗过姐姐姐夫的!”霍远征感叹,“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心机竟如此深沉,真是太可怕了!”
“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自然不会有这样深沉的心机!”许心莲啐了一口血沫,“所以,你们得信我,不能信她!”
“你以为你只有这一处破绽吗?”霍远征满面嘲讽,“你对纤纤和柳家一无所知,他们骨肉散尽,只得这一个女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会有父母分不出来的?你在他们面前,不知露了多少破绽!只是他们寻不到亲生女儿,承受不了那种剜心之痛,只能拿你当真的罢了!”
“那么,真的纤纤,到底在哪儿?”楚知白冷哧一声,长剑搁上柳纤纤的脖颈。
许心莲到这时反而冷静下来了。
她歪头瞧着楚知白,轻笑道:“王爷,现在,可是你在求我哦!你这样粗暴,我怕我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哦!”
“你……”顾婶重重的唾了一口,“好不要脸!”
“我不要脸,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许心莲蛮不在乎,“你老是骂这一句,好生无趣!或者,我教你骂几句新鲜的?你个老虔婆!”
她这一开口,粪水横流,惊得众人瞠目结舌。
所以,之前那次泼妇骂,并非是中邪,是她本性如此啊!
“你说,你到底把我的女儿和纤纤弄到哪里去了!”贺氏扯着她哭叫。
“卖了!”许心莲吃吃笑,“我趁她们睡着,把她们绑了,全都卖到窑子里去了!哈哈,卖的还是最最低等的窑子!你说,她们这些年,有没有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