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谷的风很大,吹得满谷幻花飞舞,好似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李惟安站在幻花丛中,被那股清沁的气息一薰,脑袋又隐约疼起来。
“王爷,您带我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他看着楚知白,讪笑道:“这风吹得人头昏,我这身子骨虚,老实说,有点受不住了!”
楚知白掠他一眼,没回话,只朝某个方向呶呶嘴:“来了。”
“谁来了?”李惟安问。
来人是李画云。
李画云这一夜都是晕头转向的,此时从顺天府牢房出来,又被带来这荒郊野外,看到楚知白,更是叫苦不迭。
“见过王爷!”他上前行礼,亦不自觉为自己辩解,“王爷,我当真不是什么鲜花杀人魔!我真是的梦游……”
“本王知道了!”楚知白点头,“你的确不是!”
李画云心头一松,喜形于色,正要道谢,楚知白又道:“楚凌风才是!”
“啊?”李画云一怔,“谁?”
“宁王楚凌风!”楚知白一字一顿回,目光更是牢牢盯紧了他。
李画云显然被惊到了,眼睛圆睁着,嘴巴半天方才合拢。
他咽了口唾液,一脸的匪夷所思:“是他?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为何不可能?”楚知白反问。
李画云被问住了,思虑片刻,回:“就是觉得无法接受!他给人的印象,一直是个斯文儒雅的谦谦君子,实是无法与那恶贼联系在一处!”
“知人知面不知心!”楚知白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阵,又重新落在那茫茫幻花之海上。
风更大了,“雪花”飞舞,落了他们一头一身都是。
“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那年的东境寒谷……”楚知白喃喃道,“你们知道寒谷是什么地方吗?”
李惟安和李画云一齐摇头。
“是我父王和母妃丧命之处!”楚知白回,“也是我弟弟楚知非被人掳走的地方!”
李惟安和李画云对望一眼,不约合同道:“王爷节哀!”
楚知白并不回应,只自顾自说下去。
“那年的雪下得特别大,风也特别冷,跟子一样,白的雪,红的血,混流在一处,特别的刺眼……”
“父王和母妃全都死了,父王的肉身,被李正基剁碎了,装进十只大铁罐……”
他说到这里,李惟安和李画云齐声惊呼!
“那厮竟如此丧心病狂!”李画云怒叫。
“是那次在山洞中的铁罐吗?”李惟安颤声追问。
楚知白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最终停在李惟安脸上。
“李公子,见过?”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