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蜗……它很笨,是这里面跑得最慢的一个!”
……
提起自己养的松鼠,楚凌风如数家珍一般,在喂食松鼠的过程中,他黯淡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来,整个人也变得松弛闲适,最后干脆席地而坐,看那些松鼠在他眼前身上蹦哒着,嬉戏着。
“每次看松鼠蹦哒着,就觉得很欢乐……”他忽发感慨,“一个人待着时,有这些小东西陪着,少了些孤单寂寞,又不用跟人待着时那么费心,人与人之间,总是充满阴谋算计,可动物不会,跟他们待在一起,比较轻松……”
他说到一半,忽然抬头看向楚知白,问:“王爷为什么喜欢养松鼠?也是因为孤单寂寞吗?”
楚知白摇头:“本王养松鼠时,并不寂寞,身边亲人俱在,就只是单纯喜欢罢了!”
楚凌风“哦”了一声:“那王爷比我幸福,我自小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姐妹,真是觉得寂寞极了!不像王爷,最其码还有个弟弟……”
他冷不丁的提到这一茬,楚知白心里一紧,目光紧紧锁住他,一时未语。
“对不住……”楚凌风低声致歉,“只顾着感伤,倒忘了,王爷的弟弟,幼年早已失踪了!”
他嘴里说抱歉,但面上却没有多少愧疚之意,不待楚知白回答,便又直白问:“王爷失踪的弟弟,还没找到吧?”
“没有!”楚知白摇头。
“那你一定很想念他吧?”楚凌风拧头看他。
楚知白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王爷为何这样看我?”楚凌风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你父母去世时,你多大?”楚知白答非所问。
“大约……”楚凌风想了想,“七八岁吧!”
“七八岁……”楚知白看着他,“应该能记得很多事了吧?”
“自然。”楚凌风点头。
“那你一定记得,你父母是因何而亡的吧?”楚知白又问。
“自是记得……”楚凌风垂下眼睑,面现悲伤,“他们在从边境回京的路上,被叛军杀害,拼死护住我一人……”
“你父母生肖皆属虎,他所经过的那条路口,被当地人叫作杀虎口,当初便有人让他易路而行,可惜他说那不过是怪力乱神之语,不肯相信,若当时听了劝,或许就能逃过那一劫了!”楚知白说完轻叹。
苏沉央掠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忽然提起这些旧事。
不过,楚知白和楚凌风同姓楚,两家虽并不亲近,却是同出一族,会因此生出感慨,倒也在情理之中。
对于他这番话,楚凌风听得有些愣怔,半晌,方道:“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吗?我竟然不知道!”
“杀虎口那条路,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吗?”楚知白追问。
“记不太清了……”楚凌风摇头,“我当时坐在马车上,一路颠簸,晕晕欲睡,所经之处,也不甚了解!后来遇到刺杀,更是魂飞天外,当时的事,几乎都没有印象了!”
“这倒也正常!”楚知白点头,“但你应该记得你父母两个人都属虎吧?”
“自然是记得的……”楚凌风轻咳一声,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犹豫着没说出来,楚知白却似十分健谈,很快又把话题转到楚凌风的姑姑身上。
“说起来,总觉得你们家像是受到了诅咒一样……”他道,“你看,你父母出事后,才不过一个月,你姑姑姑父亲又出事了!不然,你总归还有一个亲人可以依靠!她可以带你去凉州元府,你姑父元宇,是个很好的人!对你也颇是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