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术刀，心中的恐惧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握刀的手甚至没有颤抖。

幸好秦涯看不见，不然他现在看到的顾小贝就是一千手观音，还不吓死。

“真的有家室了？”秦涯不死心地问到，完全没有感觉到身上被划开了。

顾小贝一时间没有回答他，第一刀很关键，巫瞳在手，再难的第一刀位置也找的非常之准。

“真有了，不然等等打个电话让您认识一下？”顾小贝接过另一只手递过来的纱布，再换了一把极细的镊子。

秦涯只觉得痒痒的，身体也动不来了，不说话又无聊得很，只能一直跟顾小贝聊天，这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要是顾小贝一个不注意割错了就凉凉了。

“顾小贝，你到底是谁，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的吧？我听说过一个武道大师，他叫莫宁，你们两个认识吗？”

“认识。”顾小贝好像有两个脑子一样，一边做手术还能和别人聊天的。

“那你们打过架吗？谁厉害？”秦涯露出一脸感兴趣的表情，只不过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顾小贝淡淡地说：“他是比我强，轮单打独斗，比体术，过不了多久我就能超过他。”他顿了顿继续说：“可是这个家伙有一方面很厉害，就算我女儿……一个能轻轻松松一根手指头能弄死我的小姑娘，在那一方面，也不是他的对手。”

秦涯听到那个女儿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后来听出来应该不是他生的又回过神来。

“这么厉害吗？有机会我也想见他一面啊。”秦涯满腔都是敬佩和羡慕的语气。

顾小贝不以为然，说到：“您要是跟着我们一起练，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秦涯老了，如果还年轻一点，说不定真的会和顾小贝一起修炼，可是他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来不及做这些事。

“讲实话，就算是您的钱，我也想转，我有一个药，救过一个曾经在生死线上徘徊的人，让他多了七年的寿命，让我的父母返老还童。”顾小贝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他知道秦涯一定有兴趣。

秦涯一下子没说话，就如顾小贝希望的那样，他开口了：“小贝，开价吧。”七年的寿命，如果可以用钱买到，无论是千万还是亿，他只管开价就可以了。

顾小贝露出狡诈的笑容，说到：“等手术结束在谈。”他根本不用看屏幕上子弹的位置和镊子的位置，他只需要小心翼翼地将镊子放入，夹住在拔出来就行了。

“不说话了。”他留下这句话，整个房间变得安静无比，连镊子触碰到肉的声音都能感觉到。

在镊子触碰到子弹壳的那一刹那，顾小贝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紧张感不是外面的人可以想象的，只有秦涯知道，这个被外界称为神医的顾小贝，也会紧张，他不是神仙，他不可能一挥手就救活一个人，他也是一个医生，面对病人也会手心出汗。

说到底，他并不大，在他们这辈看来，还是个孩子。

“叮当！”地一声，子弹壳落到金属盘里的声音，但是秦涯感觉到了，刚才取出子弹的时候，已经伤到了他的肺部，自己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小贝，你是个好孩子，拿出你的手机，把我的话录下来，我已经……”

“秦先生，尘埃还未落定。”顾小贝从箱子里倒出两个瓶子，一个是伤口快速愈合的药，还有一瓶，是他从未拿出来的，搭配着前者吃的一个药。

他让秦涯把嘴张开，两颗甜甜的糖一样的东西落了进来。

“快吃掉，然后再吃一颗。”秦涯嚼碎了吞下去，然后再张开嘴，又一颗白色药片进入，真是哭得要死，先甜后苦真是感觉不太好。

当他把两颗药都吞下去之后，麻药的药效突然解除了，身上的疼痛让他皱紧了眉头，但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顾小贝关掉了灯，他真开了眼睛，他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身上的上，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

“这……”肺部的肉在瞬间被补上，每一根脉络都开始重新工作。

内部的伤好了，但是药效只够修补那些致命的伤，轮到外伤的时候，已经没了药效。

顾小贝没办法，拿出纱布和纱包，帮秦涯的伤口包起来，过几天就会好了。

“呼”他吐出一口气，好久没做手术，他现在才感受到额头上流淌下来的汗水。

秦涯已经可以坐起来了，甚至可以站起来，在地上走，之前他连轮椅都离不开，顾小贝，不简单。

“我去叫他们进来吧。”顾小贝还没换掉手术服，就去开了门，外面的人看到他身上一丝丝的血，紧张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