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被白佳急躁吼了几句,陆沛然即使待在警局也猛的上了脾气,不耐烦回她。
“她跳楼了!当场死亡!警察刚把她尸体带走,我们一群人特么正接受盘问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摆脱嫌疑,公司那边的合同也快耽误了,你特么有事先等等行不行?”
吼完,“嘟嘟嘟”撂了电话。
陈菲隔着听筒把刚刚那边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此刻看白佳发白的脸色,她也有些无所适从。
“公司员工在国外出了人命,秦总肯定急坏了。而且这次的项目,公司跟陈黎世本土企业争取好久才争取过来的,不能有任何闪失。白佳,你保重身体,秦总可能最近顾不上你,你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陈菲安慰的很有道理,倒是白佳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一连几天昏昏沉沉,满脑子都在想,叶依然怎么会突然坠楼了呢?
陆沛然是如何把她逼的远在异国他乡还会选择跳楼呢?
陆沛然如何逼完她之后又装的这么若无其事的呢?
陆沛然什么时候死?陆沛然什么时候跳楼?陆沛然什么时候去下地狱!
倒是,他又隐隐希望这件事跟陆沛然没有关系。
无关秦少雅和远达的颜面。
只因白佳曾经千方百计想阻止陆沛然上位,自己没有帮忙,才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如果查出来真是陆沛然所为,难以想象白佳会对自己怨恨到什么程度。
挂了电话,安排人去订最近一班去瑞士的航班。
然后打电话给徐凯,让他带上自己团队,自己则带着前任销售经理赶紧去机场汇合。
一路上都在跟徐凯讲大致的案情情况,然后听他分析那边的法律条文。直到登机,才想起来给白佳发个消息。
“临时有事出差几天,照顾好自己,听陈菲话。回来就去看你。”
白佳收到消息,纵然心里难过却也无计可施。
回他一个,“嗯。”
想了又想,再叮嘱一句。
“通知叶依然父母了没?一定要提前通知,不要等事情都办妥了回国再说。她是家中独女,父母希望殷切。不让他们亲自参与处理,他们不会接受这个事实,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后面这段话只是她根据叶依然从小到大被管理很严做出的推断。
毕竟她父母中产,略带些蛮横的市井气,心气儿又高,中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
公司出面草草了事,他们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秦杜已经关了机,待落地开机看到这句话,回了她一个“嗯。”
接下去的几天,白佳都只能百无聊赖躺在床上等消息。
不是没问秦杜,只是他太忙,消息半天回一句,还每次都一样的说辞。
“处理好了回去就告诉你,别再管了,管好你自己。听话。”
他说的真是轻巧。
自己认识叶依然将近7年,虽然最近两年几乎不怎么来往,但7年的交情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何况一个好好的生命突然没了,一个自己原本能拯救的生命突然没了,自己怎么可能做得到不管?
如果能做到不闻不问,那自己跟冷血无情的白建国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说到冷血无情的人,她立马想到一个。
把手机抓过来,翻出很久以前的通话记录,找到那个已经变成一串数字的号码,拨过去。
显然对方也把她删了,三番五次都挂掉不接,最后接起来的时候因为不知道是谁,语气格外疑惑和不耐烦。
“喂,哪位?你找谁?”
白佳打了半天,又急又气的想摔手机,一听到他这种语气更是气上加气。
“我找你!”
“嗯?”何北桓愣了一下,随后语气里带着点轻佻的笑意。“白佳?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稀奇啊,说吧,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