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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而他脸上的光景也着实吓人,腐烂的血肉发出恶臭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可以看到蛆虫在里面蠕动……

就是这样一个人,江言心想,还是朝我冲过来了?是的,他来了,握着拳头,想要把我一拳打死,就像那个……挑战风车的家伙。

矮子冲过来了,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脸上的气味熏的江言一度想要呕吐,好家伙,江言告诉自己,没准他真能杀了我了?他可以把我熏死。

他闪向一旁,矮子扑了个空,和酒鬼一样,他们根本无法在挥拳之后保持身体的平衡,矮子扑跌在地,就摔在酒鬼身旁。

“不!”一旁的白水月大喊着,“不要这样,他放了我们了,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我们可以离开,只要我们把条件带回去……”

“闭嘴吧,”酒鬼恶狠狠的说,“我不想再听到你这小婊子说的话,带着他的条件滚蛋吧,希望白自然复活以后会为你的真心而感动,然后用他那死而复生的命gen子干你!而我,”他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矮子伸出手摸索着,于是他把矮子也拽了起来,他望向江言,“而我只想干掉这个狗东西。”

“或许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江言这样说道,“我是说,也许我并不像你们想的一样……”

酒鬼朝他冲了过去,江言再度闪向一旁……

酒鬼大喊了一声。

金光忽然炸开,酒鬼整个人分裂成无数碎块,江言只来得及推出一层薄薄的蓝色光幕。

金光将他整个吞没。

整个乱葬岗都被照亮了,金光轰鸣着笼盖向四周,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矮子和天师府女弟子则厉声嘶吼……

“咳……”金光散去,江言躺在一块墓碑旁咳嗽着,鲜血从他嘴角流淌出来,他用后背紧紧的贴着墓碑,胸部剧烈的起伏着,他的脸有些黑了。

刚才的一瞬间,金光撕裂了古荒神域,然后狠狠的撞在他身上,有那么一瞬间,江言以为自己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他漫无边际的往后飞,撞断了好几块墓碑才停下来。

“你们是有什么毛病?”江言从地上爬起来,瞪着站在远处的矮子,这样说道,他唾了一口血沫,“活着不好吗?离开这里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干这种损人杀自己的勾当?我给你个机会,带着她,现在就离开。”

“你以为人人都怕死吗?”矮子瞪着他,这样说道。

江言感到一阵头大,是的,他在心里说,我知道你不怕死,你是骄傲的勇士,你视死如归,是的,可你完全没必要死啊,你死了能证明什么……

“恪尽职守,”矮子喃喃的说,“为所有人的福祉努力,比逃避死亡重要的多,世间每天都有许多人死去,又有许多人诞生,生命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为了理想而死反而死的光荣。”

你是疯了,江言告诉自己,这难道不是恐bu分子的思想吗?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这当然是值得称颂的好事,但起码得搞清楚状况吧?

“你不要乱来啊,”江言这样说道,这时候,矮子已经缓步朝他走来,有那么一瞬间,江言甚至想要逃开,逃吧,他告诉自己,逃的越远越好,这样的话,这可怜人就找不到自爆的理由了,可是他又怎能逃开?远处有那么多人看着,我不能被一个脸都烂了的将死之人吓退,可是……“你退开,不要想不开……”

“吾兄已死,”矮子一边缓步走来,一边说道,“为心中理想。吾亦甘之如饴,只为不屈于侵略者和人民公敌。”

我该说什么?江言问自己,他几乎要被矮子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打动了,我是不是也该装出这幅样子,然后说一句佩服,或者我成全你?不是吧兄弟,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啊,我既不是侵入你家园的侵略者,也不是什么人民公敌啊。

他真的想到该说什么了,他张了张嘴,吐出几个音节,但火光忽然爆开,漫无边际的火海呼啸着朝他奔涌过来,他的声音被淹没在火海中……

鹰王

她徘徊在鹰巢的拱形大厅中,望着历位先祖的牌位。

牌位都由红铜打造,这种金属质地坚硬,可塑性极强,容易冶炼,更关键的是,他们赤红如血。

第一代鹰王看中了这种金属,“用红铜做我的牌位,”他这样说,“再把我的本命尾羽插在上面,让人知道,我的一生是鲜血浇灌出来的。”

此界本来没有天空中的王者,只有大河流域的王者,猪婆龙是从云宗护教圣兽的后代,因此,刚开始的时候,大河流域的王者们号令整片世界,莫敢不从。

鹰王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们统治的人,在经历一系列的征战之后,鹰王建立了对天空的统治,他在海拔最高的坠鹰崖上建造巢穴,一来是为了防止大河涨潮,将他的宫殿淹没,二来是为了离天空更近。

从那以后,鹰王的位置延续下去,到如今,已经是第五代。

我本可以和他一样,如今的天空之王,鹰巢的主人,后背张开翅翼的美艳女子,站在第一任鹰王,她的祖先的牌位前,心中这样想着。

是的,她曾经联合古王,也就是她的意中人,一起发动了对水底宫殿的突袭,五年前,他们几乎就要成功。

可以想象,一旦他们成功,绵延了数千年,从此界诞生就一直存在的强大王族猪婆龙一族就将退出历史的舞台,而天空和陆地的王者将以阴骸之地为界,平分对大河的统治权。

那将是一桩壮举,天空中的王者一边回忆,一边这样想着,可惜我们失败了。

他们失败了,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但他们漏算了地底宫殿未来的继承人,这也不能怪我们,鹰王感到懊恼的同时,这样想着,谁会关注一个先天发育不良、刚刚成年的小猪婆龙?

假如我能成功,鹰王盯着祖先的牌位,心想,就没有人再对我女人的身份说三道四。

他们不会再说,母的也能当女王?肯定做不好。

母的目光短浅,人类不是有一句话么?叫头发长见识短,鸟类也是一样的,母的当王者,当不好。

这都是那些爱嚼舌头的鸟儿说的话,后来他们都为此失去了舌头。

然而,拔下他们那叽叽喳喳的舌头又能如何?是否就能拔掉所有人心里那条叽叽喳喳的舌头?

不能,天空中的王者告诉自己,他们永远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王座上的我,五年前那件事只会,他们目光中的异样一定更多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她讨厌想起这些事情,有时候她会做梦,梦见当年的那次行动成功了,于是所有人都竞相宣传她的成功,那些曾经用异样眼光看着王座上的她的鸟儿,如今的眼神里已经满溢敬佩之情,恨不得随时跪下来吻她的脚。

可惜那是个梦,仅仅是个梦而已,就好像她也会在梦中见到古王,见到那团飘忽的光焰,听到他那淡然而又充满自信的声音,听到他尊敬、平等的语气。

哦,她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她多想现在就能听到古王的声音,她多想现在就能和意中人好好的攀谈一番,她多想现在就把那颗化形丹给意中人吃下,然后带他到房间里……

可是他被捉走了,被那个叫江言的该死的人类。

他痛苦吗?被人捉去之后是不是饱受折磨?他还活着吗?他一定还活着,等着我去救他。

她感到一阵焦急,恨不得立刻就展翅高飞,飞到那无垠的星空下,就着暗沉沉的夜幕下,空中高挂的那一轮弯月来辨认方向,然后找到那该死的人类,用利爪把他撕成碎片,不,我要用羽毛凌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