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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他说要让你们都去死了。

“老天爷说,”大河流域的王者一脸虔诚的说道,“我父亲罪孽深重,乃是天憎鬼怒之人,将他驱逐出宗庙正是天大的好事,否则上天就会在大河流域降下自己的怒火。”

“这……”近臣们面面相觑,然后交头接耳起来。

“非但如此,”大河流域的王者装出一副神棍的模样,说道,“老天爷还说了,我儿子也是跟我父亲的一路货色,必须要将他的储君之位彻底废除,以后也不能让他进入宗庙,总之,大河流域的水族必须共击之,否则老天爷就会降下怒火。”

“陛下已经废除了王子殿下的储君之位,”一名近臣说道,“想来老天爷已经不会降下怒火了。”

“这还不够,”大河流域的王者沉声道,“老天爷说了,我那逆子必须死去才能平息老天爷的怒火,另外,老天爷还向我透露,正是我那逆子救走了老鳟鱼,他们已经在暗中密谋要篡夺我的王位,这也正是老天爷感到愤怒的原因,诸位,老天爷说了,大河流域上下必须共击之,否则他就会降下怒火,诸位,你们是要顺天而行,还是逆天而行了?”

宗祠里嘈杂起来,近臣们显然被震惊到了,王子联合老鳟鱼反对大河流域的王者,老天爷为此降下怒火,这实在是前所未有之事,一股诡异的气氛笼罩了宗祠。

“陛下,”一位近臣说道,“请恕老臣荒唐,但老臣有一句话,不得不讲。”

“说。”大河流域的王者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老东西,我可以让你说话,但绝不饶恕你的荒唐。

“陛下听到老天爷说话,这件事,这件事……”那近臣嗫嚅着,“实在有些离奇,微臣以为,或许不足以取信于大河……”

大河流域的王者用他那一双狭小,细长的眸子盯着这位近臣,看了好久,终于开口说道:“老天爷说,是我儿子救走了老鳟鱼,诸位信不信?”

无人回答。

“倘若真是如此,”大河流域的王者接着说,“诸位以为如何?”

无人说话。

场面一时僵住,忽然,一个守卫连滚带爬的冲进宗庙,甚至来不及行礼,直接就趴伏在地上,众人被这胆大包天的行径惊呆了,正想呵斥,那守卫却大声禀报:

“陛下,反了,反了!王子殿下联合老鳟鱼,昭告整条大河,宣布自立为新王,并且,”守卫急促的换了口气,“并且自立为新王!”

大殿中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小鳄鱼

他们朝着肥鲢鱼一族的领地进发,这条路小鳄鱼没走过几次,肥鲢鱼大是个圆滑可鄙的死胖子,小鳄鱼一直这么以为,是以他并不亲近肥鲢鱼一族。

大龙虾一族的首领倒是和他关系很好,诸王来袭那一次之后,大龙虾每次看到他,就会弯曲所有的螯钳并称呼他为“最勇敢的王子殿下”,或许我们该去找龙虾,而不是鲢鱼,小鳄鱼在心里告诉自己。

然而,这是老鳟鱼定下的计策。

“大龙虾为人骄傲,龙虾一族的誓言比山石还要坚定,这一点从他们的神圣赌斗中便能看的出,他们会为自己誓言守护的王者而战斗,不管大龙虾统领又多么喜欢王子殿下,在他们看来,殿下都是叛逆而绝非正统,是以,我们若去大龙虾一族的领地宣明来意,他们一定会把我们捉起来交给你父王的。”

“肥鲢鱼一族虽然贪生怕死,不怎么让人喜欢,但这正是我们的优势所在,他们绝不会乐意在刺刺球上打滚,为此,他们会和我们站在一起,推翻你父王的统治。况且,他们的统领已经死去,如今主事的人还不层觐见过你父亲,这正是你先入为主的好机会。”

“如果他不愿意了?”小鳄鱼这样问道,尽管他内心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也还是必须承认,龙虾一族的确不大可能背叛他父亲,肥鲢鱼一族是他必须争取到手的。

“那我们就先推翻他,扶起一个不愿在刺刺球上打滚的家伙。”

老鳟鱼的话语干脆而又果断,透着一股坚毅,让人心安。

小鳄鱼不禁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他刚刚救走老鳟鱼,他们藏到一个没有蓝水晶的地方,秘密谋划接下来的行动。

老鳟鱼听他说完关于世界即将毁灭的事情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唉,”老鳟鱼脸上露出沉痛的神色,叹息道,“太上皇心系大河流域苍生,敢于舍身,实在令人钦佩。”

“爷爷他……”小鳄鱼想起爷爷,也不禁有些哽咽。

“逝者已逝,生者自当奋发。”最后,老鳟鱼这样说道,然后,他忽然朝着小鳄鱼跪下。

这一下可把小鳄鱼吓了一大跳,“大人,”小鳄鱼忙不迭的去扶他,“快请起来,这是做什么?”

“老臣恳请太子殿下,先称王,后起兵,夺取大河流域王者的宝座,否则定然是生灵涂炭啊!”老鳟鱼跪在那里,沉痛而又恳切的说。

“这……”小鳄鱼着实惊住了,“老大人,这从何说起啊?当务之急,乃是找到化龙关的腹地,开启阵法,然后引大河流域所有子民逃命啊!”

“化龙关的腹地,”老鳟鱼说道,“我早就知道在哪,那不是关键,王子殿下,试问,就算你打开了化龙关下的阵法,如果不坐上大河流域的王座,又如何能让千万水族进入那阵法中了?陛下若是出兵阻拦,你该怎么办?”

小鳄鱼不禁陷入了沉默,没错,这的确是令他感到忧心的问题,就算他成功开启了阵法,又怎么能让大河流域的千万子民进入阵法了?进入阵法就要首先进入水底宫殿,父亲会同意吗?那不可能。

此前,他的确有想过,通过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他的想法是,如果世界即将毁灭,父亲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所有大河流域的子民都死去吧?他是大河流域的王者,他要对所有水族的性命负责。

“王子殿下,”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老鳟鱼之后,老鳟鱼露出那种不可思议的神色,“您怎么能这么想?且不说等您打开阵法之后,还有没有时间和陛下谈判,单说召集所有大河流域的子民所要耗费的时间,就不容许谈判的发生,最关键的是,您觉得,陛下他真的会在乎大河流域千万水族的性命吗?王子殿下,坐在王座上的那条鳄鱼是个什么德行,难道您现在还不清楚?”

“我当然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小鳄鱼攥紧拳头说道,“爷爷死在他手上,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但是,先称王,后起兵,这实在是……”

我做不到,小鳄鱼告诉自己,我还没准备好要做一个王者,发动战争,起兵反对我的父亲,不,我做不到……

“您早就做好了准备,”老鳟鱼言之凿凿,“五年前,在您的成年礼上,您已经做好了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准备,那一次,诸王来袭,您纵身跳下化龙关,那时候您就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殿下,大河流域的千万子民需要您,世界即将毁灭,只有您可以带我们走向新生。”

一个畸形的,永远不能长大的怪物?小鳄鱼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他还在犹豫。

“想想您听过的那些传说,”老鳟鱼说,“您的曾祖父,他曾在天空即将毁灭大河的危难之际登上大河流域的王座,那时他甚至还只是个孩子!后来,他励精图治,将大河治理的十分强盛,晚年的时候,他向天空发起了反击,那一战,水族直打到鹰巢之下,几乎终结了天空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