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丝毫不以为意,嘻嘻笑道:“大叔,我真的吃不完,你就帮个忙嘛。”
周大叔还要说话,这时,周大婶忽然从厨房里出来了,见了这一幕,立刻走过来,笑的像只狐狸似的:“是江延啊,怎么又递东西来了,怪不好意思的……”
说着用手去扒拉那鱼:“这么大的黑鱼啊,正愁我侄子来了没有的吃了……”
“你说什么了……”周大叔怒道,呵斥自家婆娘。
周大婶脸色一变:“什么我说什么!你侄子来你都没东西给他吃,还说我了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打啊,又打不到,你想把我给饿死啊天啊,我苦命的花儿啊!娘想你啊……”
“你……”周大叔脸色煞白,指着自家婆娘,愣是没说出话来。
看着周大叔英雄气短的模样,江延心里暗自无奈。
所谓好汉无好妻,周大叔虽没什么成就,为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好汉,偏偏竟摊上那么一个贪财鄙啬的婆娘。
周大叔本来家境殷厚,有个女儿叫周素花,生的颇为貌美,当成掌上明珠,也就是周大婶口中的花儿。后来周素花八岁那年被拐子拐跑了,周大叔变卖家财,出去找女儿,两年后两手空空的回来,过上了苦日子。
眼看二人就要吵起来,江延道:“大叔别生气,大婶也别生气,鱼就放这儿了,我走了啊。”
说着,迅速走远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周大叔对他再好,他也不能乱说话。
周大叔看着江延的背影道:“诶,去哪啊江延,中午就在这吃吧,这么大的鱼了。”
江延远远的回头道:“上山,大叔你们吃吧。”
“上山去干嘛小心点啊,危险……”
江延已去的远了。
“二姨夫,谁要上山去啊”
江延走后,一个二十来岁,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到周家门口,对周大叔道。
这就是周大婶的侄子,姓潘,叫潘明远,是个泼皮二流子,整天游手好闲,在村里是人人喊打。
“江延。”周大叔随口答道。
“江延”潘明远目光闪烁道,“这小子本事越来越大了,都要上山了,该不会是得了什么奇遇吧”
“你管人家了那是人家的造化!”
周大叔呵斥道。
其实江延几次分发食物,村里人也都有些怀疑他得了奇遇。
但村人大多淳朴,即便有了猜测,也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江延自己也不在乎。修道是为了自强,不是为了拘束自己。
得到宝贝就天天藏着掖着,前怕狼后怕虎,累也累死了。
“这几日,那凄厉的鸟叫消失了……”
走到小河边,在密林旁驻足,闹鬼的经历浮上心头,不知为何,这一个多月来,再也没听过那凄厉的鸟叫。
“兴许是那只灵禽已飞走了亦或者它察觉到许多修士来了,怕被捕捉所以不再叫了前者还好说,后者就太可怕了,这只灵禽多半已经通灵……”
江延暗暗思忖,他已确定这片密林中有一只灵禽,而且多半和脖子上挂的小铁球有牵连。
千仞岗之所以名为千仞岗,在于其间高山林立,绵延不绝,林木无穷尽。
古木参天,有些足有数百丈高,摩天而上,直插苍穹。树冠极其宽广,独木成林。
“村子旁的密林,树叶早就落了,这些原始丛林却还是郁郁葱葱,古树的生命力太强大了。”
“原始丛林太过浩瀚,人类在这些巨树面前实在太渺小了。”
一路狂奔,周遭风景飞速倒退,看着那些参天古木,江延暗想。
“还有这些青藤,太粗长了,不知道长了多少年。”
有一些青黄的老藤,从树上倒挂而下,一直延伸到树冠,看不到顶。
江延隐约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他觉得,顺着这些老藤爬上去,说不定可以到天界。
一路上,他击毙了一些发狂的野兽,路过一处湖泊时,发现湖面满是死鱼。
且,越往大山深处走,那种死亡的气息就越浓烈,成片的鸟儿摔在地上,很是恐怖。
“大山深处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吗”
江延生出一种猜想,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封印被破开,积蓄在遗迹里数千年的死气导致了这一切。
“呼……”
一直飞奔了三个时辰,江延感觉浑身力量都被抽空了,脚步十分虚浮,而此刻他仍在千仞岗的外围,不曾深入。
“要是我也有一匹耸孤兽就好了。可以日行万里。”
江延坐在一棵参天古树下,默默调息。
忽然,远处传来了沉重的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