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要给我用宝贵的丹药……该死,那本来就是我的丹药,我的宝库!
虽然如此,他心里还是有些暖意,是感动吗?不,我不能感动,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用哪一种?”那青年对着丹药头疼,“小火灵丹?”
给我小火灵丹,谢谢你!小鳄鱼在心中大喊,寒冷似乎已浸入他的灵魂,他迫切的需要光热。
“蓝色的不错。”那女子这样说。
狠毒!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小鳄鱼在心中狂喊,蓝色的是小冰灵丹,吃下去内外寒气交攻……
“你就这么想让他死?”那青年笑了笑,这样说道,同时捏住他的嘴巴,将丹药塞进去,丹药卡在他的喉咙里,那青年抓起一把雪,缓缓揉搓,雪水一点点的落进他嘴里,冰冷,又似乎是甜的。
“我干嘛想让他死?”那女子不屑的说,“他能撕开你的喉咙,又撕不开我的喉咙。”
我未必撕不开,女人,你给我等着。
那青年给他喂下三颗小火灵丹,一开始,小鳄鱼还没有什么感觉,直到腹内像是有火焰在燃烧,不,是三个太阳在展放光热,他身上开始冒汗,冰冷的汗,他渐渐能觉知到自己的身体,肚子,后背,脑袋,四肢……
小火灵丹不但能驱寒,也能疗伤,丹药里蕴藏着久炼的生命精华,这时随着热量涌出,流经他周身每一个角落。
最终,他的手指动了动,紧接着,他翻了个身,趴在雪地里。
他喜欢趴着,不喜欢躺着,对于爬行动物来说,趴着代表活着,躺着像是死了。
他抬起头,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一男一女,一头狗熊,一只金色的大蟾蜍,他总算明白金光从何而来。
那狗熊……他认出来,这不是就是被“锤王”吓的不能动弹的那头狗熊吗?引发雪崩的长啸,似乎就是他发出的……
最后,他把目光停留在那一男一女身上。
“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潜入者问他。
我当然知道,你救了我,否则我现在就朝你扑过去了。小鳄鱼轻轻点头,却并没有表示什么。
“我真的很好奇,”潜入者说,“你爷爷和你父亲,每一个都大的像座小山,为什么你却……嗯,这么袖珍?”
去你的袖珍!“我一出生就这样,”小鳄鱼说,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尽量心平气和的回应,“天生的。”
“哦,”潜入者微微点头,“没关系,大家伙笨重,转不过来弯,你却十分灵活。”
“你跟我父亲打过了?”小鳄鱼敏锐的捕捉到问题所在。
“不错,”潜入者说,“他有够笨重的。”
难道你打赢了?那不可能!可是,如果他没打赢,那白衣女子就……“那白衣女子怎么样了?”小鳄鱼急切的问,“你有没有……”
“救她?”潜入者打断他,“嗯,我救了她,但那没什么意义,雪崩的时候,她又丢了,如今生死不知,我们在找她,但我觉得,嗯,多半是死了。”
她受了伤,鳞片破损了大半,又经历了雪崩,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没错,她很可能死了,小鳄鱼忽然感到一阵心痛。
“不过,”潜入者这样说,“也不能确定,你爷爷和另外两个家伙也不见了,我们正在找,希望她们都还活着。”
希望渺茫。“谢谢你救我,”小鳄鱼知道,自己必须要表态了,他斟酌着语气,“真心感谢。”
“我搬空了你家的宝库,”江言大喇喇的说,“不过,你爷爷已经决定不计较这些,所以,你大可不必为此对我抱有敌意。”
我爷爷疯了。“那是每一代大河流域的王者积蓄的宝贝,”小鳄鱼这样说,“我爷爷有保护它的义务,他或许也的确可以支配里面很多东西,但他没有把它整个送人的权利!”
“你看,”那女子说,“它要撕碎你的喉咙了。”
“我不会!”小鳄鱼盯住她,目光锐利,语气极重,“至少现在不会,但我很想撕碎你的!”
“为了你的牙齿考虑,”潜入者笑了,“我建议你最好不要那么做。”
什么意思?为我的牙齿考虑?小鳄不禁疑惑。
“总之,”潜入者说,“收起你的敌意,如果你想从这里出去,最好乖乖的跟着我们,狗熊,继续闻,蛤蟆,继续拱。”
白青山
读完那一则信风,他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冰封的圣殿?是传说中的那一座吗?号称整个秘境数一数二的大机缘的那一座?就是传说中被寒冰刺的核心冰封起来的那一座?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并且,怎么会是副组长大人给自己发来这风信?副组长他……他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他感到一阵恍惚,副组长深居高位,平时他都只能仰望,如今怎么会给自己发风信?而这风信的内容,又是那样的离奇,居然涉及到整个秘境之中数一数二的大机缘?
他一度以为是哪个无聊鬼跟自己开的玩笑,因此不得不措辞谨慎的向副组长求证,结果副组长确认无误的告诉他,事情就是这样,并且催他快点过来。
他朝雪山背阴的那一面走去,山阴之地比山阳之地更加寒冷,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一路上,他如在梦中,直到望见那条上山的小路。
山道狭窄,两边是悬崖绝壁,冰面苍白犹如牛奶,寒风呼啸,悬崖上的雪松林低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