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魏宜看着这一行血红的字,脑子里一嗡,顿时一片空白。
怀……怀孕?!她她她没想过这么早就要孩子啊!而且还是跟一个大暴君?!她自己还没有玩够呢!
忽然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魏宜的出神,她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是两个相向而来的脚步声,正是朝这个屋子走来的,她顿时警觉地看向门口,身子下意识地紧绷了起来。
“可柔,你这个时候叫我过来,可是想我了?”一个小太监黏腻尖细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一听就是被主人刻意压低了声音。
魏宜听着这流里流气却阴柔的声音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很快,外头便又响起了一个宫女欲拒还迎的声音,“阿有哥,你别闹我今儿是奉了章太后的命令过来的。”
这个声音,魏宜仔细一听,可不就是昨夜那个点了催情香的宫女的声音吗?
顿时,魏宜眯了眯眼,一个御香坊的宫女,怎么会与章太后有关?
此人口中的章太后是秦亦沉的养母,诞有先帝长子安王。秦亦沉生母越太后是宫女出身,身份卑微,从前不过是先帝的一个贵人,秦亦沉甫一出生,便被抱到了章昭仪那里去抚养。
外头,小太监和小宫女似乎是在调情,过了好一会儿,那小太监才又说话了,依旧是黏黏腻腻的,“哦?章太后有什么吩咐吗?”
“没”小宫女的声音依旧有些轻微变调了,听得魏宜生生打了个寒颤,只听那小宫女气若娇音道,“就……就是让,让我来问问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事情?魏宜立马竖起了小耳朵。
“放心。”小太监的声音忽然阴鸷了起来,冷冷道,“温贵妃让人传下去的吩咐已经被杂家换成了杀了那昏君的命令,昨儿夜里可是一出好戏呢!这会儿,那暴君估计已经不行了!”
“真的?!”可柔惊喜道,“怪不得我听说今儿那暴君都没有去上朝!这会儿咱们可是立头功了!赶明儿安王殿下登基,咱们可就……呵呵呵……”
两个人阴笑作了一团,魏宜听后撇了撇嘴,她侧头看了一眼两人口中“快不行了”的大暴君,此时已经要开始转醒了,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仿佛那深邃的墨眸下一刻便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如今温家的那些人还在四处寻找那暴君呢,杂家也去跟下头的人说说,让他们去帮那暴君添点血!”小太监越说越阴恻,听得魏宜眉头皱了皱。
“哎呀”忽然那小宫女叫了一声,吓了魏宜一跳,接着,可柔含娇带媚的声音便传来,“阿有哥,别在这儿啊,咱们进屋吧万一有人来呢”
进屋?!
魏宜一惊,立马在屋子里环视一周,这次可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
“怕什么?”小太监无所谓的声音次第响起,“这御香坊的西屋是个什么地方大家都知道,只要银两给足了,咱们定的时间里,黄嬷嬷会放了人进来?”
小太监的话令魏宜一愣,她还在仔细琢磨着小太监这话是什么意思,下一刻,门锁被转开的声音清脆地在她耳边乍响。
魏宜心里顿时猛地一跳,眼眸霎时惊惧地睁大,电光火石间,她顿生一计,就在门开的一瞬间,她立马回头,直直撞进一双刚刚睁开的深眸里。
“侍卫哥哥你好甜哦”几乎没有一刻的犹豫,魏宜对着男人的薄唇便吻了下去,对上秦亦沉顿时危险眯起的墨眸,她立马狠狠瞪回去,飞快地往门口瞥了一眼,小粉嫩一个用力,顶开了男人的牙关,直接堵住了他的话,一手直接掐住男人的小指,阻止了他要推开她的动作。
魏宜竖着耳朵,听着身后响起的一声惊呼,立马松了口,此时,秦亦沉也看到了进来的两个人,他深深地看了魏宜一眼,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魏宜松了一口气,赶紧装作受了惊吓的模样,趴在男人怀里,惊恐地回头,看到两人,立马尖叫一声,就往秦亦沉怀里钻,一边抬手抹着没有一滴泪的脸蛋,一边颤声道,“啊——沉沉哥哥……呜呜呜怎么办啊……”
秦亦沉原本深深的墨眸却在听到魏宜的哭喊时晃了一下,不过仅有一瞬,下一瞬,他已装出惶恐懦弱的模样,配合着魏宜,低头道,“糯糯别怕,沉哥在这儿呢!”
说完,秦亦沉又飞快地扫了一眼愣在门口的两个人,眼底渐深,仿佛强撑着底气道,“既然被你们发现,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魏宜听着男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差一点就信以为真了,她偷偷抬起头,水眸狡黠,给了男人一个小眼神,小嘴嘟着咂了咂。
秦亦沉挑眉,看着怀里这个此时还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竟被生生气笑了,他大手往她腰间的细肉上狠狠掐了掐,警告地回了一个眼神给她。
站在门口的可柔和阿有两人却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他们俩此时也在对视,不过确实可柔担忧询问,阿有回视不屑。
“行啊!想要做个鬼鸳鸯,爷爷成全了你们!”阿有轻蔑一笑,鼻孔朝天喊了一句,上前欲抓起秦亦沉,不过却在碰到秦亦沉的时候,手腕已经被他狠狠攥住。
阿有没想到秦亦沉会反抗,他一低头就对上了冰冷深邃的黑眸,被秦亦沉眉间凌厉气场慑的浑身一颤。
魏宜见到这一幕心里也一惊,立马捏了捏她手里握着的男人的小指。秦亦沉一回头便看到了魏宜水盈盈的眼眸里慢慢的焦急,他眯了眯眼,无声地点了点头。
阿有回过神儿来,再定睛看去,却见眼前又是一个软弱却死要面子人,他顿时脸上一热,立马又撑回了傲慢,很尊贵地收回了手,居高临下看着秦亦沉,鄙夷道,“怎么了?现在你好好求求杂家,说不定一会儿就少受……”
“公公,卑职这就是个小侍卫,哪里劳得动公公大驾?”秦亦沉眼底闪过冰冷讥讽,淡淡道,“公公您可要把我俩送去刑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