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明给出的消息是陈留余孽,但今晚见着的人,似乎和陈留都没什么关系。
真没有?
那便不好说了。
曹云和圣芯庵,应该不会跟陈留余孽有什么联系。
曹家有扶龙之功,当年干的就是剿陈留的事情。而圣芯庵也是偌大的招牌,想来也不会愿意卷入这种事情里。
那么那个苏皖呢,那个居思明呢?
他们在这其中,又扮着什么角色?
回到后宅,便让李雯和祝月华去休息,林安之径直到了厨房。
厨房里堆着不少药材,都是林安之吩咐张扬买回来的。
挨着仔细检查,确认药材无误后,林安之这才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册子。
祝霁月脖子上的伤痕始终是他的心病,一想到那颀长洁白的脖子上的伤痕,林安之就一阵心疼。
这小册子是他这些年炼药的心得,还记录了不少自己研制的方子。
那时候一心想着赚了钱,能够自力更生,不靠老宅子过活,所以每日里都研究些想着能赚钱的玩意儿。
但谁知道后来老太爷拿出了一点东西,便让林安之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林安之轻叹了口气,便着手整理药物。
先取出了红花、半甲、皂角刺等祛疤药物,然后便跟着小册子开始调配。
其实有关活血生肌的药物,林安之以前就研究过。
例如祝霁月当时险些被开膛破肚,那伤口上用的药,便是这小册子上的方子。
不过当时那伤口浅,加上治疗及时,所以这药才特别有效。
但后来祝霁月脖子上那道伤痕,本来就极深,加上林安之被关进大牢,又耽搁了最好的治疗时机,这便要麻烦许多了。
想到这些,林安之忽然一怔,然后舔了舔嘴唇,喃喃道:“不对不对,当日涂药后就不曾再检查过,也不知道伤口恢复的如何。”
重新调整配方,熬了一罐黏糊糊的药物,便端着直奔祝霁月的房里。
到了祝霁月的房外,时间已经过了子时。
两名站岗的霁月军姑娘见了林安之,立刻行礼。
“霁月睡了吗?”林安之问道。
“刚熄灯,可是要叫醒小姐?”
林安之笑道:“我自己来吧。”
走过去,敲了几下房门,里面半晌才传来祝霁月的声音。
“谁啊?”
“我。”林安之应了声。
听得里面窸窸窣窣一阵轻响,片刻后,房门打开,祝霁月穿着那件宽松的睡衣,出现在林安之面前。
若是以前,祝霁月断然不会这么出现在林安之面前。但这些日子林安之都见习惯了,祝霁月好像也是想开了,便没了以前那么多的忌讳。
“这么晚了,有事?”祝霁月皱眉道。
说着,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目光往下,就见着了林安之端着的那药罐。
在房中坐下,林安之把药罐放到了桌上。
“活血散瘀的药,对疤痕有好处。”林安之说道。
祝霁月行事向来有一股好爽气,但毕竟是女儿家,不可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疤痕,特别是脖子处这伤痕如此明显。
平日里虽然满口不在意,但也总是会下意识地拉高领子,想把那伤疤给遮住。
盯着林安之看了半晌祝霁月神色有些异样,低垂着眼帘,道:“嗯,我一会儿试试。”
林安之没好气地道:“什么叫一会儿试试?现在就涂上,我也好观察下。这药我改了些方子,还不知道效果如何。”说着,林安之舔了舔嘴唇,“话说,你身上的伤疤怎么样?”
祝霁月一怔,转而便是面红耳赤。
那是她第一次和林安之见面,两人之后的所有事情,几乎都和那次不愉快的见面有关。
她警惕得盯着林安之:“问这个干什么?”
林安之赶紧解释道:“当日就给你上了一次药,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是不是还留了疤痕。若是留了,那这配方便要改,那疤痕也要处理。你总不希望日后和夫君……咳咳,嗯……大概就是那样。”
祝霁月已经臊得满脸通红,林安之这口没遮拦,说伤疤就算了还替什么夫君。
她恶狠狠地瞪了林安之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到底怎么样嘛?是留疤了,还是没有?”
祝霁月涨红了脸,道:“什么怎么样,就那样!”
林安之一听,顿时就有些紧张了,祝霁月所的含糊,但他可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