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还真能把这苏皖那什么了不成?
林安之摇头苦笑:“果然还是你懂男人。”
苏皖眼帘低垂:“奴家若是懂男人,又哪里会落到这步田地。”
林安之叹了口气,有些懊恼:“算了,还是放了吧。”
一直笑嘻嘻的钱伯面色变得有几分凝重:“少爷三思,这可是放虎归山。”
林安之脸上露出自嘲笑容,淡淡地道:“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虽然有些过节,但总的来说还真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我不知道她今日为什么跟着我出城,但是到最后你都没动手,我便算承了她的情。”说到这里,他轻声道,“放人。”
苏皖从桌上被解了下来,看上去有些狼狈,却不减分毫姿容,反倒是带着几分别样的味道。
“解药你已经服下,但要一个时辰后才会生效。否则,万一你暴起伤人,那就麻烦了。”林安之轻笑道。
苏皖望着林安之,神色复杂。
“多谢我就不说了,我来找你本身就没有恶意。”苏皖轻声道。
林安之一怔,这话是苏皖第二次说起了。
“那是为何?”林安之问道。
苏皖缓缓道:“我来不过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苏皖淡淡地道:“我魔教虽然行事无拘无束,但也不愿意替旁人背着黑锅。长风亭的事情,不是我魔教策划。至于说那一次行刺太子,也只是我自作主张决定。至于信不信,那便由得你。”
林安之愣了半晌,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当时被人追杀,是当真被人追杀?”
这话问的有些迷糊,但苏皖却是明白了。
“当日我确实是出去游玩,也是琢磨行刺太子的办法,之后就发现有人在狙杀参与田猎的人。”说着苏皖便是淡淡一笑,“无论对方是谁,只要能把局势搅浑,对我来说都有好处。秦苑清一直守在太子身边,我没机会动手,便想着借太子好友司徒敬近身。没想着,之后你又误打误撞入局了。”
林安之揉了揉鼻子,就觉得这事儿当真是自己莫名其妙卷了进去。
“原本来,就是打算告诉你这件事。”苏皖凝视林安之,缓缓道,“不过现在,我决定再给你两个消息。”
“刺杀太子的伏兂,是太子自己安排的。左羽林军中郎将庞元吉,是二皇子暗中授意临阵提拔。”苏皖嘴角微微勾起,“太子和二皇子都有布置,只不过最后都落到了旁人的算计里。伏兂假戏真做,差点就真的得手。二皇子禁军调动作茧自缚,也差点把自己赔进去。”
林安之身子一震,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太子自己安排的刺杀?!
为何?
理由再简单不过了。
太子遇刺,谁能获得最大的好处,自然是二皇子。这刺杀太子的罪名,二皇子真是百口莫辩。
至于二皇子安排庞元吉掌控整个禁军,整个长风亭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便都握在了他的手中,这更是其心可诛。
林安之舔了舔嘴唇,心头有些发寒。
若不是当日事发突然,两边的局被同时给破了,只怕最终无论谁成事,都不会留他林安之活口。
当时只觉得情况危险,现在回想整个事件,只觉得浑身冷汗。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林安之问道。
苏皖淡淡地道:“算是还你放了我的人情。”
林安之有些尴尬,道:“若早知道你是来给我消息的,我也不会冒然动手。”
“所以……”苏皖盯着林安之的双眼,咬牙切齿地道,“你欠我!林安之,你给我记住了,我苏皖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么耻辱地绑在桌上过!”
话音落下,又恶狠狠地盯着林安之看了两眼,这才飘然而去。
林安之揉了揉鼻子,转头看向后面四个看热闹的老奴。
“你们就没打算拦着她?”
赵伯笑眯眯地道:“为何要拦?”
“她可是放狠话,说不会放过我了。”
“那小女子药性未过,少爷出手定然手到擒来。”钱伯嘿笑道。
林安之面色凛然,沉声道:“我一个大男人,跟一个中毒的女子动手,有失体统!”
“我们四个老男人,对一个小姑娘动手,那更是有失体统了。”
话语间,祝霁月和李雯走了进来。
李雯手里还拿着伏兂战剑,看来是以防万一。
“少爷,老爹,你们怎么放她走了?”李雯问道。
李伯道:“还不是因为你家少爷舍不得辣手摧花。我的乖女儿,你可长点心吧,不然你家少爷就被人拐跑了。”
李雯手中伏兂挽过一个剑花,轻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