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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V78.俗艳牡丹

“姨母……”殷解忧明白就算那暗中之人能放过他们母女,独孤氏满门和殷王府的仇,又怎么能这般轻易淡忘。

殷解忧纤细的手掌紧握成拳,又很快松开。

“姨母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梅太妃闻言,难得笑了笑。

“姨母知道,解忧一直是个好孩子。”顿了顿,神色微凝,又道:“你要切记,整个天下,除了姨母,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只有辰王,万万不可轻易相信别人。”

殷解忧对于梅太妃对百里玉这种近乎变态的信任早已心知肚明,但是,她心中却有一杆秤,只做乖巧的点头道:“都听姨母的。”眼珠儿动了动,清了清喉咙:“那……我和右相婚约……”

梅太妃难得神色复杂。

“那原是殷王和右相的父亲亲订,只是纳兰夫人却……”

殷解忧顺势道:“其实我并非想要这样早就嫁人。”

梅太妃点了点头,心中明白这是委婉的谢绝,如此甚好,纳兰羽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良配,只是这些年纳兰夫人心中钟意的人到底是谁,她怎么会看不清楚呢?她是万不能让解忧受到一丁点委屈了。

梅太妃离开后,流离进了屋,她见殷解忧神色定定的看着窗外半弯上弦月,好久都没动作,眼珠儿一转,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像是闹了脾气,嘟着嘴委屈道:“太妃娘娘是嫌弃我保护小姐不得力吗?还送了那么一个冷美人来……”

殷解忧回神,顺着她的眼神一瞧,那绯烟正双手抱胸,倚靠在柱子上。

“我这么多年都一直在努力,好认真的保护照顾小姐,我……我只不过就是爱吃了一点……”

看着她那撇嘴委屈的样子,殷解忧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噘嘴了,你这动作丑死了,要是非白看到了,必定给你好几个爆栗。”

“小姐你——”流离瞬间脸色大红,再也装不住了,她很快发现自己上了殷解忧的当,立即别扭的瞧着她:“我这还不是为了让你高兴些嘛……你却提非白来扫兴。”

殷解忧起身过去,点了点流离的额头,“小心说话哦,上次你说非白坏话,可是被他扣了半个月的荤食。”

流离立即瞪眼,噤若寒蝉,左右查探,见非白没在,才松了口气,得意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倒霉,每次说他坏话都被他听到,再说,扫兴是坏话吗?”

殷解忧淡笑着瞥了一眼窗边。

流离兀自道:“说起来,那家伙可过分了,不但扣掉了半个月荤食,还不让我吃糕点,每天都是青菜豆腐,我那半个月瘦了好多,连提剑的力气都没了……还好我机灵,在厨房备了一个暗格,藏了芙蓉糕……”

“嗯?芙蓉糕……”

“是啊,芙蓉糕——”糟糕,这……这是非白的声音,流离猛然察觉不对,但为时已晚,非白如幽灵般在窗口现了身,“这次是一个月。”说罢,顿了顿,又补充:“吃一个月,芙蓉糕。”

“啊?!”流离双目圆瞪,哀嚎一声。那方非白已经离开,绯烟却是冷冷瞥了一眼,再无任何反应。

虽殷解忧自幼习武,不惧寒冷,还是对梅太妃的细心很是感激。

流离哀嚎了一阵之后,心里偷偷把非白骂成了猪头,顺手将较厚的锦被换成了轻薄的锦被,“太妃娘娘对小姐真是不错,只是却不知道小姐若是盖着这样厚的被子,必定是睡不着觉的。”

殷解忧正靠在香妃榻上看书,闻言笑道:“你不是我,你怎的知道我睡不着?”

流离撇嘴。

“流离做了小姐十年的近身侍卫,这点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小姐虽是女子,却是天生火德之身,习得内功也是阳极之功,又怎么会怕冷呢?”

“就你知道。”殷解忧白了流离一眼,流离吐了吐舌头,看向外面的冷美人,见她没什么反应,又道:“她如今可是小姐的属下了,让她知道也没什么不对的呀,说来,小姐今日生辰收到的礼物可真是好多呀,连右相和烈世子都有,太妃娘娘这份礼更是大。”说着说着,流离皱起眉头,“只是好像还缺了谁……”思来想去,忽然道:“啊!对了,辰王——”

殷解忧抬眉随意看来,流离立刻噤声,可是,见殷解忧没说话又低下头,流离胆子又大了起来,“小姐,你都好久没去辰王府了,也不知道辰王殿下最近身体怎么样了,说来,辰王那种冷漠的人,看着也不像是会给人送礼物的样子才是……”

殷解忧没去理会她那些碎碎念,兀自看着似挂在树梢的弯月,今晚的月色并没什么特别的,看着月亮思考和平静,只是她的习惯性动作,有的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夜,可是……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这些年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可以保持心情平静,今夜却有些浮躁,也许是姨母说了一些独孤家的事情,勾起了她心中久远的记忆。

衣衫轻摆,殷解忧坐到了金丝楠木的妆台前,眼儿一扫,就看到了镜中自己的影子,额头处的那枚伤痕如今已结痂脱落,留下了一枚白色印记,她轻抬纤手,冰凉指尖贴上那个印记,细细摩挲着,不知怎的,心中有些淡淡失望。

种花?哪里有什么花,左右还是个疤痕印记而已。

“小姐这印记如今好像比以前大了点。”流离慢慢道。

“是吗?”

“嗯,虽然说不上多好看,倒是比以前那样子稍微好看了一点。”

“是吗?”殷解忧明显心不在焉,流离却眯着眼睛仔细看着,脑中也在用力的想,“像什么呢……啊!我想到了,像一只鸟,对,就是一只鸟。”

殷解忧挑眉看她:“你从哪里看出像一只鸟了?”说实话她自己是一点也看不出。

流离仔细看着,越发笃定:“小姐平日里最是爱用鸟型花钿遮掩这伤疤,我看惯了,如今见着疤痕,自然分辨的清楚,小姐要是不信,那你自己比较。”

殷解忧皱了皱眉,对着镜子又敲了敲,别说,流离的说法的确不错,这好好瓜子状的痕迹,为何如今像一只鸟了?

一只手伸来,拿起妆台前的一只檀木盒子,惊奇道:“咦,这不是那天辰王送来的木盒吗?”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