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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88.那就负责

殷解忧不由分说的拿起他手腕把了把脉,眉头紧缩,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脱去外衣,也坐入了浴桶之中。

浴桶中的水十分的冰凉,与殷解忧体内的火热形成鲜明对比,殷解忧也懒得去理会这些事情,与百里玉四掌相接,她看着面前那冰冷的俊颜,一直之间有些意外,她的伤势虽然不重,但若已自身内力为百里玉疗伤,势必引发旧伤,后果尚不可知,也许是未来的几个月甚至几年都不能在动武,更有甚者,内力尽失成为废人。

竟然真的想救他,这种欲望竟然强烈到让她不顾自己伤势也要救他。

是什么时候在意成这个样子的?

她认真的看着百里玉青白的脸色,心中终是叹了口气,与他四掌相接,闭上了眼睛,她催动内力游走周身,纯如烈火的内力很快便将浴桶之中的水升温,冒出氤氲水汽,药香也在此时愈发的浓郁,像是要将自个儿全身的药效都散发出来一般。

百里玉略微僵硬的手脚也在同时慢慢疏松。

殷解忧催动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内力从她的掌心灌注到百里玉的身体内。殷解忧不由有些意外,百里玉的内力极寒,倒是和烈炎的内力有几分相似,只是仔细辨别,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烈炎的内力是极阴内力,极寒只是极阴到达一定境界之后的表象,百里玉这股极寒的内力却是冰寒彻底,即便是殷解忧只是以内力为他疗伤,都能感觉到这股极寒内力,慢慢穿透她的极阳内力而使得她的心脉位置感受到阵阵冰凉,磅礴而后劲十足,单就内力而言,百里玉居然比她的内力要深上许多,若非被内伤所限,这该是怎么样的绝世高手。

震惊过后,她很快收敛心神,内力游走在百里玉的四肢百骸,修复殷内伤而已有缺陷的各处经脉,起初内力游走一切正常,只是在接近百里玉心肺脉附近的时候,遇到了多处阻滞。

殷解忧顿了顿,又运起更强的内劲试图冲破那些阻滞,只是内劲刚到达那些阻滞处,却发现那处阻滞难以冲破,反而因为自己过强的内力甚至对周围的经脉也开始有了细微的损伤,连忙停止莽撞的行为,又试图从别的路径去修复那些阻滞,只是试了许久,却依然没有半分进益。

“莫非这就是他童年所受内伤的地方?”殷解忧心中暗忖,若是这样,莫怪这十年都没办法治得好,这样的伤势,的确诡异而厉害,若不是百里玉这样绝顶聪明的人一直自我调养和压制,要是换做别的人,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此时,她忽然灵光一闪。

她忆起前世的时候,有一次因为保护少主而收了重大创伤,以至于全身经脉都多数损耗断裂,卧床不起了一年,原本她以为此生无用,就要一直躺在床上过去的时候,养父忽然来找她,说是寻到了一种疗伤之法,可以解决她目前的状况,她虽然意外,心中却也是欣喜若狂的,毕竟,没有人喜欢睡在床上当一辈子废人。

于是她看了养父拿来的疗伤之法,那疗伤之法甚为凶险,原本用内力修复经脉,是汇聚内力逐个慢慢的修复,可这个疗伤之法所记载的,却是要发动全身内力灌注在每一个受损的经脉上面,在一个时间点同时修复所有受损经脉,这个方法比逐个修复显然更为事半功倍,之所以凶险,是因为内力有限,要同时将这些内力凝聚在多个受伤的经脉本就是常人无法办到的事情,如果疗伤不成,会被强行汇聚一起的内力反噬,不但疗伤无果,甚至会送了性命。

她当时已经瘫痪在床一年之久,早已抱定必死决心,在躺在床上等死和被内力反噬而死之间,她选择了后者,可幸运的是,她居然倚靠自身超强意志力和求生欲望,将所有受损经脉迅速修复,又生龙活虎起来。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原来瘫痪卧床不过是少主和族中一些看不惯她的人联合设计的,她忽然生龙活虎起来,还把少主给气了个半死。

当然,这只是后话。

若此时用她全身内力凝注在百里玉所有受损的心肺脉之上,不知是否可以彻底修复他的内伤?

她虽然闭着眼睛,心中却恍如明镜一般,此法可行,但是实行起来有一些麻烦。

因为当年她是用自己的内力灌注在自己的经脉上,运起内力来十分自如,如今却是把自己的内力灌注在别人的经脉上,的确有几分难度,若是伤势还未及修复,自己先挺不住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或者,她可以试试引导百里玉的内力与她的一起来做这件事情?

思绪一转,她说做就做。

殷解忧一只手掌心对着百里玉的掌心,另外一只手在他周身大穴上逐个轻击一下,然后覆住百里玉的手一起按压在了他丹田一处,引导他的内力与自己的内力汇聚一体,心中不由有些庆幸,还好前世所学颇杂,即便不能和百里玉的内力完全融汇,但是要修复受损经脉,却也是够了。

殷解忧微微闭着眼睛,看似一动不动,可体内正是波涛汹涌,内力全身所有内力都凝注在百里玉心肺脉损伤之处,原本她在赤炎山所吸收的阳极之力因为她的身体无法承受被她封住,此时也被她一一打开,两股内力拧成一道强劲而霸道的内力,居然奇迹般的将百里玉心肺脉外围的受损经脉尽数修复。

殷解忧不由精神大震,如此果然是可以的。

只是修复完外围之后,殷解忧才发现,关键的症结就在心脉最关键位置,而那个位置的受损程度严重超出她的想象,即便汇聚所有内力集聚在那里,那处受损的经脉都是毫无反应。

她暗暗想着,莫非这里的伤势需要用特别的功法来解除?

忽然,殷解忧只觉的一道内劲直冲脑门,她猝不及防,竟然被击的头晕目眩,难以坚持。

她不由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百里玉虽然苍白,但明显比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要好上许多的脸色,心口大事终于是落了下去,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强自努力许久都难保持清醒,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但在她昏倒之前,她以最快的速度将内劲收回体内,以免再对百里玉造成损伤。

明灭的灯火在跳跃,窗外冷风呼呼不停。

百里玉睁开了眼睛,眸中意外一闪而逝,下意识便伸手将殷解忧软倒的身子扶住。

她……

是何时回来的?

他来不及细想这些问题,站了身来,将浑身湿透的殷解忧抱在怀中,跨出浴桶,大步走向床边放在锦被包围的大床上。

“冷霄!”他难得声音之中带了几分焦急。

门外,一直严正以待的冷霄和绯烟一听到这声音,浑身紧绷的神经才算稍微放松了一下。

冷霄几乎是立刻就推开了门,却见百里玉正将殷解忧放在床上,登时脸上带了几分喜色,“主子,你……你好了?”

百里玉没有言语,亦没有转身,他看着脸色有些苍白,闭目昏睡的殷解忧,冷声吩咐,“去拿一身她的衣服。”

她是谁,不需言明,冷霄亦是心知肚明。

冷霄不敢懈怠,连忙转身出去,并吩咐绯烟去拿干净的衣服。

百里玉顾不得换掉自己身上已经湿透的中衣,几步过去,将暖炉拿的近了些,然后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十分迅速的将殷解忧身上湿衣服尽数除去,又将她身下湿了的被褥取下,换上厢房内暖好备用的锦被铺在金丝楠木的大床之上,才将宛如出生婴儿般的殷解忧放在床上,用厚厚的锦被包裹的十分严实,百里玉才停下动作,坐在床边上。

他秀雅修长的大手探进被褥内,伸手探了探殷解忧的脉搏,原本带着几分忧虑的神色,却渐渐消散,变得有几分奇怪,将殷解忧的手放在北仲之后,便看着殷解忧那张脸,深邃的眼眸难得浮起几许意外。

“主子。”门外,冷霄办好了事情等在那里。

“进。”

“是。”冷霄推门而入,一起进来的还有绯烟和谢博。

谢博不知从何处听说殷解忧飞身入内的消息,即便是已经睡下了,也从床上爬起来,过来看好戏,绯烟自然是因为十分的担心殷解忧出什么问题。

谢博眼尖的扫过地上湿透的女衣,忍不住啧啧两声道:“借着这样的机会脱人家的衣服,这样真的是你这天下第一奇才会做的事情么?真是有点怀疑我自己的眼睛啊……”

“出去!”百里玉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