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吧,不笑恐怕会憋出内伤的。”
百里玉果然极不客气的笑出了声来,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脸上,瞬间璀璨耀眼的让人目眩神移,殷解忧却脸色越发的红了,“你……你还真笑……”
百里玉大笑着握住了殷解忧指着他的手,顺手便将殷解忧揽入怀中。
殷解忧已然恼了,伸手去推他,只是却也不敢用力,“你走开啦。”
“你这小丫头,总是能让我难得开怀。”百里玉却是不放,低低笑着道:“好了,别恼了,我明日再给你重新绘几幅便好了,嗯?”
殷解忧嘟囔道:“我小,你大?你有多大?你还是别画了吧,左右我对穿的也没很么挑剔的,穿什么都好。”免得又被他戏弄。
百里玉发现,自己最近居然迷上了这种戏弄她的事情,不可自拔,心中暗暗叹息,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唇角忍不出蹭了蹭殷解忧的鬓角,道:“别恼,这次一定是你喜欢的,可好?”
殷解忧抿着唇瓣,低声咕哝道:“最好是那样。”
“那是自然。”
两人相拥而立,静静的站在了内室之中好一会儿。
冷霄刚到门口想要进去,却听着里面低侬软语,很快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守在了门外。
殷解忧感受着百里玉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情难得舒畅安详,只是百里玉的身体在冬日里也是要极其注重保养,不然生了病亦是不容易好,暗暗思忖,也不知自己上次给管事的那些图画,他们如今做的进度如何了?不要错过冬日第一场雪才是。
忽然,外室传来几许嘈杂声音。
殷解忧微微凝眉,退出百里玉怀抱,轻声问道:“外面怎么了?”
掌柜很快的进来,道:“是吕夫人来了,要试试首饰,指明要白奈儿帮忙戴,也不知怎么的,忽然说自己被簪子插到了头皮,疼的厉害,正在发火。”
殷解忧扬了扬眉,“你去处理,莫要闹大了。”
“是。”掌柜的赶紧离去。
殷解忧看了百里玉一眼,道:“我瞧着这秦随心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倒像是故意跟白奈儿找茬。”
百里玉微微一笑,“你瞧瞧,也许会明白一点也不一定。”
他这了然的口气,让殷解忧也忍不住好奇,便随手一拨动,打开了一扇窗户,窗边的镜子光芒折射,倒是把外面的一切都映照在了镜子里。
秦随心是个二十几岁的妇人,皮相原本就不错,如今又经过精心的装扮,看起来珠光宝气,十分耀眼,此时正捂着自己的脑门发癫:“你个贱婢,你不愿意服饰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下这种黑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白奈儿被秦随心退出了几步远处,踉跄了一下,却很快站好,即便如今穿了婢女的衣服,只是习惯了温柔的口气,难得冷然,亦是没有多少力度,“我没有。”
秦随心冷笑:“你没有?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流这么多血?”
立即便有两个丫鬟附和道:“不错,夫人她身份贵重,难不成还会冤枉你这个小奴婢不成?”
“夫人素来对你那样好,你居然这样子回报她,真是狼心狗肺,还好意思给自己辩驳?”
“我看你必定是嫉妒夫人貌美,所以才暗中下了黑手。”
白奈儿皱了皱眉,淡淡强调道:“我说了,我没有,是你自己乱动,所以才被簪子划伤的。”
“好你个贱婢,居然还敢赖到我头上来!”秦随心发起火来的样子,显然也是并没有原本那么漂亮,甚至有些尖酸狰狞,一巴掌挥过去,就将白奈儿给打趴下了。
白奈儿冷冷回眸,接连的生活折磨,让她学会了隐忍,而更多的是,她不知道,如今除了隐忍,她还能做些什么?所以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无力。
“你不喜欢我,大可不必留我在身边,府中那么多事情要做,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何必故意为难我?”
殷解忧微微一叹,道:“看来这白奈儿还是没学会怎么在这吃人的世道生存。”
百里玉道:“她毕竟过了多年的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一时之间,只怕很难转变。”
果然,那秦随心听了白奈儿的话,也是勃然大怒,“本夫人让你在身边伺候,是看得起你,你倒是不识抬举是不是?”
白奈儿好看的眉毛皱了皱,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秦随心。
可秦随心看着她皱眉的动作,却是越发的怒发冲冠,就在金晨,吕云到她院中来看她,她打碎了一个茶杯,使唤白奈儿去捡,故意弄伤了白奈儿的手,白奈儿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吕云便起身走了。
虽然吕云没说什么,可秦随心就是直觉这白奈儿就是个祸水,迟早要惹出什么幺蛾子来,亦是越发莫名的恨上她了。
秦随心道:“我想怎么样?现在应该是你要怎么样吧?你弄伤了本夫人,难道不该给本夫人道歉么?!”
白奈儿抿着唇瓣,素雅的脸上,不见什么表情,只是袖间的手却早已紧紧握成了拳头,良久,她又无力的伸开手,道:“好,我道歉,我不该不小心伤了夫人您,以后我会用心的。”
却没想到秦随心下一瞬间又是瞪凸了眼:“就这样?你这样是道歉?”
白奈儿耐心用尽,冷冷道:“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你这态度是和主子说话?难道奴婢道歉,不是跪下祈求主子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