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解忧有些无语,失笑道:“不知你是了解我,还是了解他,竟然说的这样振振有词。”
百里玉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了殷解忧身边,捏了捏她的脸颊,才道:“这只是常识,若谢博怀疑你不是真心出手相帮,那他便并非我们最好的盟友,因为一个明明不相信自己的盟友,还要请盟友帮忙的人,必定多疑且势利。”
殷解忧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对了,上次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今日刚好收到了消息,还顺便送了一副画像过来。”百里玉说罢,转身将桌上放着是一只锦盒拿了过来,轻轻打开。
殷解忧抬眸一瞧,正是一副画卷。
“这是……”殷解忧问道。
百里玉慢慢打开,道:“你看了便知。”
随着画卷慢慢打开,画卷上的内容也展露眼前,殷解忧看着那副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画卷之上,是一个女子,一个像极殷解忧的女子。
那女子修眉俊目,美丽无匹,如似画中之仙,除了额心位置空无一物,以及眼眸之中那些超脱尘世之外的淡然以外,其余五官,身量,和殷解忧几乎是一般无二,而那女子身着道袍,手中握着浮尘,显然身份是个道姑。
“这是……”殷解忧愣住了,若要不意外,那是骗人的。
百里玉淡淡道:“月如梅。”
殷解忧诧异的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原来真的这么像,我还以为只是有一点像,而大家都太过当回事了。”
自从那日从玉青观回来,和百里玉说起有人说她和某人相似之后,便拜托百里玉帮她查一查,当初也只是随意查得出查不出,她亦是不关心的,没想到查到的结果这样让她惊讶。
殷解忧震惊过后,问道:“这幅画,是哪里来的?”
百里玉道:“玉青观的珍藏,看过还是要送回去的,免得被谢前辈发现了,可是要着恼的。”
殷解忧默了默,“怪不得总觉得谢前辈像是在透过我去看别人,而且对我态度也十分的奇怪,原来是这个缘故。”
“嗯。”百里玉淡淡应了一声,道:“这幅画,原是月如梅病逝之后,谢前辈画的,可想而知,若是月如梅还未出家的时候,风姿样貌更是和你有七八分相识,而那时候的月如梅,亦是让谢前辈真正动心的时候,如今看着这样的你,谢前辈怎么可能不动容?”
殷解忧看着那副画,还没从惊讶之中缓过神来,这种像是照镜子的感觉,太意外了。
百里玉合上画卷,走到了殷解忧面前,笑道:“怎么,被吓到了吗?”
“没。”殷解忧摇摇头,毕竟在见过现代各种整容之后,这还真没吓到她,只是在这没有整容古代,居然可以像到这种程度,也的确够让人吃惊。
百里玉淡淡道:“左右不过是皮相相似而已,也没什么的。”
殷解忧点点头,“谢前辈一直对我的态度很是怪异,那日还拿出半粒百草丹来,倒让我愈发诧异起来,如今一看,所有他对我的特别之处,无外乎是因为我长得像月如梅而已,我倒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百里玉笑道:“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你倒谢前辈会是那么肤浅的人么?只看着相似,就对你挖心掏肺,还拿出世间独一无二的半粒百草丹?你要相信你自己的人格魅力,足以让任何人真心对你好。”
殷解忧失笑,“你倒是学的蛮快的。”
这人格魅力这个单词,还是殷解忧一次说漏嘴,百里玉给听了去,殷解忧便解释了一番,没想到如今已经可以运用自如了。
百里玉淡淡道:“那是自然。”
他这般狂傲而自恋,殷解忧也是素来习惯了的,将那画卷收了起来,放在木盒之中,道:“晚上便送回去吧,免得被他发现,又该吹胡子瞪眼了。”
“嗯。”
找寻鸳无双这件事情,无论是甘南地界,还是甘南附近方圆百里,几乎被阳极楼和谢博的人找了个遍,进行了几日之后,却依然没有半分进展。
箭九霄也自送了失魂散的药过去之后,再也没有去过那座他名下的别庄,只是每天依旧愁眉不展,早出晚归。
殷解忧知道鸳无双的事情并不能瞒的了箭九霄太久,以为箭九霄知道了,所以每日也在私下寻鸳无双,而箭九霄,只要是个鸳无双有关,足以叫他愁绪满满,脸上所显现出的那些情愁不是装的,竟然连殷解忧也骗了过去,分毫也没怀疑到箭九霄身上去。
鸳无双安静的待在别庄之中,每日生活也一如往常,吃药调息,慢慢修复自己所中的失魂散,可原就疑惑的心,也越发的狐疑起来。
这做别庄,表面看起来,是没什么异常的,可是若是仔细观察,倒觉得,生活习气和食物,以及那三个人说话的口音,都隐隐有些安罗地界的感觉,只是她眼睛看不见,所以不敢确定,可是住的时间越久,那几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熟悉之感,她确定自己没有错认。
这三个人,莫非是安罗人?还是在安罗待过?
鸳无双不太确定,也没有去试探和询问,她发现这三个人似乎有什么是瞒着她的,而且这三人,十分的警觉,并不是一般人。
这个发现,让鸳无双提高了警惕,若救她之人根本是不怀好意,又当如何是好?
自此,一应的饭菜用具,她都特别的留意,却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不由心中狐疑更甚。
用过了午膳之后,鸳无双难得有些疲累。
芸娘进门来收拾,瞧着鸳无双,道:“无双姑娘,若是累了,不如休息一会儿吧。”
“嗯。”鸳无双应了一声,上了床,芸娘体贴的上前给她盖好被子,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芸娘将碗筷放在漆盘之中,一路端着去了厨房。
而原本闭目睡觉的鸳无双,也在她关门的瞬间,忽然睁开了眼睛,动作迅速的拿起床边上的无情剑,悄悄跟了上去。
这段时间,她体内的毒也是解得差不多了,只是她自己没提说过,而这几人也没再找什么大夫来看,所以,庄内其他人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