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的视线转向了院内长廊下的一角位置。
“谁在那?”
谢博优哉游哉的从廊下走出,笑道:“刚过来就被你发现了,你如今的耳力好厉害。”
“是你,今日怎么这样早?”
谢博拉着鸳无双进了屋,便道:“我素来起得早,只是你没留意过。”
“是吗?”鸳无双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的手居然如此冰凉,连身子衣服都带着浓浓的冷意,如今已经入夏,早上并没有太冷,他这是起了多早?
“哪里来的信?”谢博眼眸扫过放在圆桌上的一封信,口气很淡。
鸳无双顿了顿,道:“箭九霄给的。”
谢博一愕,没想到她说的如此直接。
昨夜,他本是离开之后忽然又有点想念,所以打算来鸳无双这里赖一夜,却看到了他们交谈的一幕,看着鸳无双关门进屋箭九霄孤立廊下,他心里的那丁点的不确定,终于烟消云散,可他却依然不敢轻易离开,深怕自己走开的一瞬间,原本早已寂灭的箭九霄和鸳无双之间,便会死灰复燃,而明知道这件事情发生的可能性那么小,他也可以要手下人看着,他却做不到,直直的站在柱子之后便是一夜,直到今晨被鸳无双发觉。
鸳无双却体会不到他这翻来覆去的心情,只是摸索到了那封信,交给谢博,道:“你帮我看看吧。”
谢博又是一愣。
“怎么了?”
谢博回神,慢慢的拆开信封,细细看了一会儿,忽然神情愕然,他慢慢抬头,视线落到了鸳无双的脸上。
这莫测的视线,鸳无双岂会感觉不到:“怎么了?”
“这封信……”
“若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算了吧。”她也的确是不知道,自己和箭九霄之间,当年到底存了什么秘密,然而,即便是当初真的好奇过他为何如此冷漠无情,到了如今也已经什么都不重要了。
父王已死,王位已失,她的心态也早就有了变化,如今,有又什么东西能牵引她的心情。
“是关于……”谢博抿了抿唇瓣,不得不说,为这信中内容微微意外,“你和箭九霄之间,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
鸳无双淡淡道:“什么关系?”
谢博再三确认,如今鸳无双是真的放下前尘往事,他还有必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引得她再次陷入回忆之中去吗?他默默的收起了那封信,道:“还是等你能看到的时候亲自看吧。”
他做梦也没想到,箭九霄和鸳无双之间,竟然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莫怪那个男人会那样的狠心。
鸳无双点了点头,收起那封信,随意的放在了妆台上的抽屉中。
“你昨夜没怎么睡好,先休息一下,晚点我带你进城去。”
鸳无双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好?”
谢博愣住,很快道:“看起来精神不怎么好。”
鸳无双的眼眸动了动,谢博冰凉的手和衣服,再次浮上她的思绪,她忽然道:“你站了一夜是不是?”
“没有。”谢博很快反驳,然而反驳的如此之快,倒是显得更为心虚。
鸳无双抿着唇瓣,果然如此,怪不得方才察觉他走路也稍显僵硬,她脱了外衣,翻身上榻之前吐出两个字来,“笨蛋。”
谢博愣了一下,哭笑不得,踱步上前,也爬上了床榻,道:“我整晚没睡,也很累,你去里面点,让点位置。”
鸳无双却没有动作。
谢博瞪着帐顶,忽然翻身附上她,拉过被子,盖住二人身子。
……
下午,谢博带着鸳无双到了京城。
因为鸳无双刺杀魏澜之事,此行十分的隐秘。谢博一路而来,没有去别处,直接带着鸳无双到了辰王府紫微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