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份,静宁长公主府一份,解意公主一份,姚兰小姐一份,太妃娘娘一份,纳兰右相一份,都已经按照小姐的意思准备好了,明日晨起便会送到各处。”
“传信让你们准备的房间可备好了?”
“已经准备好了,就是解忧阁旁边的海棠居。”
“绯烟如果回来了,便让她将人带到海棠居去吧。”
“是,属下知道了。”
“好了,我今日有些累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殷解忧笑着说罢,原本正往前走,忽然停住脚步,笑容不由有些意味深长,“对了,你去看看流离吧。”
灰衣灰发的男子默默的抬起头来,视线清淡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对这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却早熟深沉的少女投去别样的一瞥。
殷解忧失笑,“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可不是在调侃你,只是她最近这段时间被人欺负的太惨,我觉得可能需要点安慰,当然,这只是建议,不是命令,你随意。”
非白站在院内,一直看着殷解忧的身影消失在解忧阁内,才默默转过身去,刻板严肃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情绪来,只是那对灰白的长眉,却忍不住微微蹙了蹙,只一下而已。
殷解忧心情甚好,吩咐伺候在楼下的丫鬟准备沐浴,然后自己往自己的厢房走去,行至厢房几步远处,却见木楞墙面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影子。
那影子,正大刺刺的坐在自己的屋内,端着茶杯抿茶。
殷解忧怔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可是这个时间,他……
“回来了?”
屋内,传出一个低沉微哑的男音,将殷解忧的猜测给证实了。
“这是你家,难不成还要我去请你?”
话落,却久久不见殷解忧动静,屋内的男子似乎微微叹了口气,只听吱呀一声开门之声,一个一身红衣的人影出现在了打开的门板之内,那人修眉俊目,潇洒出尘,神采之间,有几分超脱世俗之外的感觉,乌黑的发只用了一直木簪子固定在头顶,单手负后,一手在前,却并非拿着什么茶杯,而是一只精致的酒壶。
“你怎么来了?”殷解忧震惊之余,下意识的道。
烈炎挑挑眉,“怎么,我不能来?”
殷解忧此时方才回过神来,“没,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回来?”
“你离开甘州,一路之上又没有特意隐藏行踪,我那阴极楼虽然不怎么常用,但也不是吃素的。”
殷解忧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可既说到了阴极楼,她便又有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曾和我说过,你在宁都的时候收了一个投缘的武判官,那人是不是宁都木家的木娥?”
烈炎神情微微诧异,“你如何知道的?”
“你将失魂散也给了她?”殷解忧不答反问。
“好像……”烈炎呐呐的说出两个字,默默闭了口。
殷解忧有些气恼,“你怎将那重要的东西给了她?”
“你确定我们要这样站在走廊之中说这些?”烈炎左右看了看。
殷解忧深吸口气,也知道此时追究那个不是时候,迈步入了房间,一屁股坐在圆桌边上,“这件事情你得跟我说说清楚。”
“怎么了?她惹着你了?还是那失魂散……”烈炎的神色慢慢变得冰冷起来。
殷解忧道:“没有,她的目标不是我,但是失魂散,委实让有些事情变得棘手。”
“没伤到你就好。”烈炎神色微微缓和。
“我却不知道你看中木娥什么了?不但收为阴极楼的武判官,还给了她失魂散,甚至将你的冥虚剑法都传了她一二,我原也写信问过你,你却没回,今日正巧,你给我讲讲呗。”
烈炎失笑,狭长而漂亮的眼眸慢慢落到了殷解忧带着疑问的脸上,低声笑道:“怎样?醋了?”
殷解忧愕然,忽然板起脸孔,“我在与你说正经的,你却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