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烈炎也猜到木娥在甘州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惹的殷解忧不高兴了,也不再调侃,道:“我见她的时候,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在宁都的大街上,她被几个家里的丫鬟言语欺负,却扮猪吃虎,将那几人堵得都是垭口无言,倒是有点像你……”
殷解忧皱眉,“你好好说,我哪里像她了?”
“我说错了,不像,一点都不像,我住的客栈,正巧是木家产业,木娥曾送了一壶好酒给我,于是我……”
殷解忧眯起眼眸,“敢情一壶酒就把你给收买了,连师父教给你的冥虚剑法你都教了给别人!”
“这可是冤枉我了!”烈炎忙道:“我没教,是我舞了几次,她自己学会了点。”
殷解忧想起那木娥的招式,的确只是和冥虚有几分相似,并不像是受了烈炎亲传,才道:“勉强相信你了。”
烈炎眸光淡淡,不易察觉的视线扫过殷解忧的脸庞,却不禁有些微的失望。
原本,他以为殷解忧一见面就询问木娥的事情,是或多或少吃了味,可此时来看,却是半点那种情景都没有。
他看着手中的酒壶,忽然有些怀疑,自己这样多的日子不回她的信,到底又在做些什么?莫不是只把她推的更远了吗?
“你在想什么?”
殷解忧的声音忽然响起。
烈炎抬头,道:“今日这酒尚好,当时为你接风洗尘,你可得给我面子才是。”
“酒……”殷解忧面有难色。
“怎么,今日也不能喝?今日是除夕,我放下母亲独自守岁前来为你接风,你就这样伤我的心。”烈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也罢,你休息吧。”
“你……”殷解忧怔了怔,下意识道:“等一下。”
烈炎停住步子,微微转头,“怎么了?”
殷解忧深吸了口气,道:“只喝两杯。”
烈炎失笑,转过身来,“我知道你是三杯倒的量,明日初一,宫中估计会有宴会,你既然来了,怕是躲不掉的,怎么也不会将你罐的起不来才是。”
殷解忧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视线落到那酒壶上面的时候,变得有些殷切,“这次是什么酒?”
“这酒么,是我母亲家中酒窖里的,我找到的时候都到处都是灰土覆盖,好在也正是有哪些土,才将这酒的口味保存的这样好。”
烈炎拔起酒瓶的塞子,冲殷解忧递了过去。
殷解忧闻了闻那酒的味道,忍不住眼睛发亮,也不知是因为这段日子没有再喝酒,还是因为这酒的确特别,只觉得那味道是她从未闻过的清甜淳厚又好闻,原本还有些迟疑的念头,此时早已跑的一干二净。
烈炎拿过酒杯,分别倒满,放到了殷解忧面前,“尝尝?”
“嗯。”殷解忧点头,端起酒杯,放在自己的唇边,细细的闻了闻。
因为这过近的距离,烈炎的视线扫过殷解忧额心位置的鸟型花钿,本来贴的极好的花钿,因为赶路过来有些雪花掉在了额上,那花钿和肌肤之间有产生了小小缝隙,花钿之下,那枚接近嫣红的鸟型印记落入了烈炎的眼底,使得烈炎微微一怔。
这……
原本并非这个颜色……
“我说的对不对?”
殷解忧威高的声音传来,烈炎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殷解忧无奈,道:“我说,你这就是上品的葡萄酒,可对?”
烈炎竖起大拇指,“偏生你是这样一个三杯倒的人,鼻子的功力却是比一般人都要好的多,不错,的确是葡萄酒,而且还是安罗贡品,昭武皇帝上次给我母亲的,只是母亲并非嗜酒之人。”
殷解忧恍然明白这酒的来历了。
当年烈国公和静宁长公主成就好事,静宁怀孕之后烈国公正逢出征在外,昭武帝就将这酒赏了给烈国公府,待烈国公战胜归来,与静宁公主同饮。
却没想到,烈国公战胜归来之后,却带了一个所谓心爱的女子,之后诸多事情,都因那女子发生,又有谁会记得那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