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杨坡情绪紧张,也有很久没有唱卡拉ok了,来到了莲池乃至江北最高端的夜场,很有释放热情的想法。
杨坡喝了一杯酒,开唱了——
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的春天,啊北国的春天已来临……
看着杨坡身材笔直,一丝不苟抓着麦克风唱歌的样子,高海晨内心满是感慨。
因为何丹青的父亲何栋梁,也很喜欢这首歌。
一个是高等学府教务长,一个是纺织厂老板,却喜欢同一首歌。
一个管理高等学府,另外一个已经涉药,但这经典的歌声却又响起来了。
“残雪消融,溪流淙淙,独木桥自横,嫩芽初上落叶松,北国的春天啊,北国的春天已来临。”
唱了一首歌,杨坡把麦克风放了下来。
“很久没唱歌了,嗓子都要退化了,唱得不行,我们该谈正经事了。”
“杨老板,纺织厂100亩地,你打算卖多少钱?”雷少枫笑道。
“枫哥,你这么说,我心里很不踏实,你该不会是把纺织厂当成庄稼地了吧?厂房和设备呢,流水线呢?当然了,还有转让费和我的辛苦费!一共1800万,少一分钱都不行!”
杨坡开价1800万,在高海晨和雷少枫的承受范围内。
但还是很有必要杀价。
不是为了省钱,而是要做出谈生意的样子,打消杨坡心里的疑虑。
“太贵了。”
高海晨说话了,“大帆公司不可能继续在那里开纺织厂,也不太可能开垦了种地,所以短期内那里甚至就连庄稼地都比不上。”
“晨哥这杀价的水平显然更高,这是要让我吐血身亡啊!可我还是那句话,1800万,少一分都不行!”杨坡的脸色有点冷了,怨念的看了高海晨一眼。
“那就是没得谈了?”高海晨声音也冷了几分。
“有的谈。”
杨坡叹息道,“比起金钱来,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我真怕晨哥您打我个半死,你来说,能给多少?”
“杨老板,您这么说就好像我经常做那种敲诈勒索,强买强卖的事?今天就算您甩了脸子离开这里,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晨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您不会敲诈勒索,但您擅长治疗各种不服,我从心里怕你,您开价!”
“整个纺织厂带地皮,1500万,先给你支付500万,剩余的1000万,一个月内结算。”高海晨道。
“1500万这个价钱还行,基本能成交,可必须一次付款,否则免谈!”
杨坡突然之间的激动情绪也反应了他内心的焦虑,或者说生活现状的漂浮。
涉药这种勾当赚的是黑心钱,也许赚钱速度比较快,但也要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
如此一来,卖纺织厂时杨坡必然想要一次拿到钱。
高海晨轻轻点了点头。
雷少枫道:“好吧,我代表大帆公司做主了,一次给你1500万,明天签合同,当即支付!”
“好,明天我去大帆公司。”
杨坡离开了。
雷少枫叼起一根烟点燃,轻笑道,“明天是我的星期天,可我必须去公司工作。”
“你都这么大了,装什么孩子?今晚谈的效果还行,杨坡应该没怀疑,也不会提前通知章久功,他一定担心章久功找他分钱。”高海晨道。
“杨坡的纺织厂和章久功一分钱关系都没有,章久功凭什么分钱?”
“傻比啊你,怎么学会为杨坡考虑了?不过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就因为章久功够黑,就因为他喜欢钱。”高海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