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老都管的身后,在这街道上左拐右拐,最终却进了醉仙居中。
上了二楼雅间,老都管打开一间房门,等叶枫进去之后便将之关上,侯在一旁。
房中,这酒菜早已安排好了,仅仅太师一人在上座端坐,叶枫急忙上前施礼。
“不用这么客气了!”蔡京喝了口酒,示意叶枫在对面落座:“此番唤你过来,却是有几件事儿想要问你。”
“太师请讲,在下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叶枫笑道。
“昨夜为何要带陛下出宫?”蔡京不愧是这官场老手,这等绝密的事情竟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叶枫道:“陛下之命,我如何违得?”
“为何不早些秉承与我?”蔡京责问道。
“若是秉承太师了,陛下又岂会容下我与太师?”叶枫说完,蔡京也很快理会过来,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利益关系。
蔡京颔首,倒也不再追究,只是问道:“昨夜行刺陛下的人,可都抓到了?”
“死的死,抓的抓,陛下已经下令严查。”叶枫道。
“好!”蔡京道:“陛下给了你多大的权限?”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叶枫遥遥抱拳,道:“但凡牵涉,无论身份皆可先押入牢中。”
“好!”蔡京喜道:“若是入了牢中,却有多少机会让人招出来?”
“那看想要他说什么了?”叶枫笑道:“黑的可以变成白的,白的也可以变成黑的。”
“嗯!”蔡京抚掌大笑,便从怀中取出几分名单,递给叶枫道:“这里有几个人,你知道该如何办吧?”
叶枫含笑,将这单子接过来打量了一下名单,又将这单子退还回去:“太师,现在探事司的首要任务是查出真凶,可不是帮太师解决这些麻烦!而且,这几人在官场颇有声威,若是动了他们,探事司只怕反而不得好。”
蔡京皱眉,没想到叶枫这么快就拒绝了自己?竟一时语塞!
“太师可还有其他事情?若无什么事了,那么在下便告辞了!”叶枫起身抱拳,便欲离去。
只是蔡京的面色徒然转变,一掌拍在这桌子上,怒喝一声:“叶枫,莫要忘记了你这一身荣华富贵如何来的!”
“那都是太尉大人恩赐!”叶枫抬手遥遥抱拳,面色坚定,道:“只怕与太师无关吧?我非是太师鹰犬,太师却想让我谗害忠良?”
“好个竖子!”蔡京不怒反笑,目视着叶枫,道:“难道你就不怕你今时今日的位置,就此烟消云散吗?”
“太师尽可一试!”叶枫抬手,道:“若无其他事,请恕叶某不能久陪!”
说罢,叶枫便转身离去。
蔡京笑着点头,却没发怒,只是道:“好个竖子,好个竖子!”
“主君,此人也太不识抬举了!妄愧了太师对他那般栽培!”老都管进来,对这叶枫离去的方向骂骂咧咧。
蔡京却是笑意不减,向着老都管道:“年轻人气太盛了,没有摔过什么跟头!且让他吃吃苦头,自然就听话了!”
却说叶枫那边,出了醉仙居之后便赶马离去。
没了刚才的喜悦,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妈的老弄臣,还想借着这事儿干掉自己的政敌?我要是帮你了,那还得了?现在这个局势,我帮谁都不行。第一没有弄清楚对手,第二在这个时候更要划清界限才是。倒也不是要得罪他蔡京,而是要让他明白自己的用处和实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蔡京对自己刮目相看,在他们六贼心中的地位自然也要有所改变才是。’
回到探事司,叶枫吩咐了一下押司招人的事情便转道去了宫中。
经过昨日的事情,赵佶也没了玩耍的心情,反倒是在这水榭边上钓鱼,侍卫们都靠的比较近。看来昨日那一剑,还让他心有余悸。
“陛下,叶指挥使求见!”
赵佶收杆,将之交给了身边的侍卫,道:“且让他过来!”
“遵命!”侍卫退下,很快将叶枫领着过来,便将去收他的御刀。
“不用了!”赵佶见过叶枫的身手,自然知道有没有刀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他真的想要行刺自己的话,这刀又能如何?
“谢过陛下!”叶枫过来,向着赵佶抱拳道。
“这么急着过来见朕,是不是案情有了进展?”赵佶问道。
“陛下,案子正在加速追踪。只是有几件事儿希望陛下能够配合,也好叫叶枫早日抓到真凶!”叶枫道。
“什么事儿,你直说。”
“若是有人向陛下上表,说叶某带陛下出宫,或者陈探事司办事不力,欲要治罪在下的,还望陛下将之发给探事司处理,我相信这些人与此案多少有些关系。”
“这个朕自有度量!”赵佶道:“你此番过来,就只是为了这一件事儿?”
“还有一件事儿!”叶枫道:“只是臣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赵佶道:“朕倒想要知道是何人这么早收到消息,来找你叶枫的麻烦了?”
“陛下圣明!”叶枫道:“适才在路上,太师见过在下了。”
“这些事儿朕就不想知道了!”赵佶话题突转,看来这赵佶也不是完全昏庸,至少手下这些人的事儿他还是清清楚楚的:“这事儿你也不要与任何人说便是。”
“遵命!”叶枫道:“只是在下拒绝了太师,微臣有些担心!”
“这些事不是你该担心的!”赵佶将这换好饵的鱼钩又丢出去,道:“朕需要的是一个正直的叶枫,一个敢一把火烧了十字坡的叶枫,而不是曲意逢迎的人。有时候,朕还是想要听点实话。”
“微臣明白!”叶枫抱拳,赵佶这一番话无疑是给了自己一颗定心丸。
往日里都猜想这赵佶有多昏庸,如今看来这昏庸却并不等同于傻,看来这一手帝王之术他也是玩的很溜的。看来自己当真该重新认识一下面前的昏庸帝王了,这个能在自己开口就猜到事情的皇帝。
“没事儿就早些下去吧!”赵佶道:“只希望你对得起朕对你的恩赐!”说到这,他看向了叶枫的御刀。
二人也是心照不宣,能够佩刀接近皇帝,这一份恩赐足以证明皇帝对叶枫的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