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
叶枫手一指,那都头朗声念了他的名字,便见两个军健过去将他从里间带了出来。
初见王寅,没有想象中玉树临风的形象,破旧的衣服上满是灰尘,头顶的发髻更像是装饰,肮脏的头发散落在双肩。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站在这场中就像是一个呆傻的人一般。
就这样的一个人实在很难将那力敌五将的尚书郎联系在一起,要不是他身上还存在一股气势,只怕叶枫都将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你所犯何罪?为何要将你们戴上镣铐?”叶枫问道。
“无罪!”王寅目视叶枫,毫无惧意。他的语色带着一种特有的沉重,天生的将才,不做将军实在是可惜了。
“无罪?”叶枫道:“既无罪,为何要戴罪人的镣铐?”
“知州大人还怕我们逃了!”王寅道:“所以才有这镣铐!”
“胡闹!”叶枫一掌排在桌子上,吓的身旁的李曾一激灵:“不让我们进来,原来是有这么一出好戏?李曾,你好大的胆子!”
李曾吓得不轻,急忙跪在地上叩首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这镣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朝廷催要花石纲,只是石匠们不愿配合,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混账!”叶枫环顾左右,这不活生生的就是那劳役的场景?一群当兵的大爷鞭打着抓来的老百姓,让人家过着比黑厂还黑的生活?
要是换做往常的脾气,叶枫早就拍案而起,将这李曾一刀卡擦了。
只如今却不是以往了,他向李曾道:“还不让人把镣铐都下了?若是再有此等事情,这镣铐就会戴在你的身上了!”
“是是是!”李曾连连点头,急忙起来招呼左右的都头。
这些军健倒也会办事,急急忙忙上前,将这镣铐一一解下。
“大人!”王寅再度抱拳,道:“敢问大人名讳?”
“为何要问我的名字?”叶枫道。
“大人与他们不一样,许是一个好官!”王寅再道。
“叶枫!”
“叶枫?”不仅是王寅,便是那窝棚里的石匠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看来这名号还是没有传到这封闭的石场来,不然这些人也不会是这种态度。
“李曾,我问你!”叶枫向李曾问道。
“大人您说!”李曾点头哈腰道。
“是不是这些石匠的工钱被你们克扣了?”叶枫道:“我不是傻子,你用镣铐留住这些人,用意我清楚。”
“大人!”李曾道:“朝廷催促花石纲,但州府没有余钱……”
“最好还是将这事儿办好!”叶枫道:“你或许也知道,此番本官奉命南下泉州,随行的还有两个指挥的探事司逻卒。虽然二位指挥不在此间,但我若是再听到有此事儿,或是石匠们的工钱没有按时结算,那你的官儿也算是坐到头了。”
“大人,这……”李曾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