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人说，司里同意了。”小六子紧张地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与司里的大人物说话，那份紧张与激动，直到现在也不能平复。

风小辛笑笑：“那可是好事。”

小六子道：“洪大人说，明日您早些去，他有些话要叮嘱您。”

风小辛点了点头：“你辛苦了，休息去吧。”

小六子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风小辛问。

小六子道：“回来时，我……我遇见照……王照了。”

“然后呢？”风小辛问。

小六子道：“他……他对我极是客气，说什么也不让我叫他照爷，说今后我叫他名字便好。他还说要请我吃饭，我没答应。”

风小辛道：“今后这样的事还会更多，你自己把握好分寸。”

小六子点头应着，心里却不大明白“分寸”是什么。

“若是不懂，有空时去问问田小七。”风小辛道。

帮小六子，是顺手为之，他并没打算教小六子什么。

蛛儿不在身边，他多少有些寂寞，正好小六子无处安置，他便将这男孩先带在身边，也算是临时找了个跑腿使唤的人。

但这并不代表他要给小六子些什么。

他看过小六子的资质，只是寻常人，便算有良师教导，顶多也只能在武者境界中徘徊。

与其劳而无功，还不如让他安心当个普通人。

既然是普通人，由普通人来教才最好。

小六子半懂不懂地应了一声，依风小辛的吩咐回去睡了。

第二日，风小辛早早来到司里，进了灵风卫的楼，来到洪冰玄公事房前，却见门竟然开着。

洪冰玄正在里面转圈，不知在想什么，外面站了个人也未能察觉。

“禀大人，属下到。”风小辛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洪冰玄被吓了个哆嗦，怒道：“死小子，怎么无声无息的？”

风小辛道：“脚步重得都快赶得上地震了。”

“夸张！”洪冰玄横了风小辛一眼。

他招手示意风小辛进来，看着风小辛那张淡定从容的脸，生气地道：“白费我为你担忧一夜，你却跟没事人似的！”

“本来也没什么事。”风小辛道。

洪冰玄道：“此事你可又认真思量过？”

风小辛道：“向大人提出此事时，便已然仔细想过，不必再想。”

洪冰玄道：“你是不是看于永年在我面前老老实实，如同小猫，便存了轻视之心？我告诉你，与你相比，他才是真正的虎狼！”

风小辛道：“未必吧。”

洪冰玄气不打一处来，道：“总之，今日一战，你千万要小心。若是不敌，及早示意，我怎么也能将你救下来。”

风小辛看着他，好奇问道：“大人对我如此没有信心，又为何要答应此事？”

“你以为是我……”洪冰玄瞪起眼睛，但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道：“君子成人之美，你一门心思想升官，我总不能拦着。但该说的话，总是要说的。”

“多谢大人。”风小辛微笑施礼。

洪冰玄道：“你这事已然在司里引起了轰动，人们都在议论，大多数人都觉得你是自不量力。”

“便没人说我是在找死？”风小辛问。

洪冰玄瞪了他一眼：“更难听的话也有，我照顾你情绪才不跟你说。但老实说，我也认为你是在找死。”

风小辛笑笑：“今日司里确实有人得死，但死的一定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