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客盯着他流利的动作,双颊转瞬飞来两朵霞云,咕哝着威胁:“再乱来以后别跟我睡一起。”
南邶捏捏她的脸,目光掠过她微敞的领口,那里刚刚被他恶意扯开了好几颗水晶纽扣,露出她锁骨下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心跳清晰可见地起伏着。
呼吸沉了沉,他滑下手,帮她拢紧衬衣,声调透着惯有的匪里匪气,不容人忽视:“我就是碰碰你,又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以后嫁给我,你总要习惯的,习惯以后就不会再害怕了。”
江客气得拧他腰侧的肌肉,愤愤然:“禽兽,满嘴跑火车,你是心理医生吗?”
南邶啧嘴,舌尖扫过下齿,一挑眉梢:“这是基本常识。以后你会明白的。”
江客冷哼,别开身,自己系好衬衣的扣子,咬唇奚弄道:“看来南公子经验很丰富嘛,哪天和我讲讲,你到底有多少个前女友,给了你这么多‘人身’历练。”
南邶低笑,屈指敲她额头,将她拉入怀里:“看来我昨晚说的话全都白费了。”
江客耳根一烫,自知找事理亏,不吱声了。
夜里微凉,尤其是这个时间点。两人走出南公馆,就见牧羽独自一人靠着丰田巡洋舰的车头,兀自叼了根烟,在那里吞云吐雾。
牧羽看到两人靠近,阔步行至转角的垃圾箱处,将残留的烟蒂捻灭。
随后,又回身从副驾驶拿出一瓶矿泉水,漱了下口。
南邶将他一系列细致的动作尽数收入眼底,浓黑的眸色隐上些许未明的凛厉。
江客没注意这些,扬手打招呼:“牧公子”
“来了”牧羽吞下一大口清水,将瓶子塞回到车内,歪头示意道,“走,上车。”
“好。”
江客不问缘由,伸手去拉副驾驶的门。
这时,胳膊突然被人扯住。
下一瞬,就听身旁的男人声线凉薄,质疑的嗓音在静谧的周围沉沉回荡着:“牧羽,有事进来说吧。大半夜的出去,江客身体吃不消。”
牧羽一愣,转而无奈地笑笑:“你跟着一起吧,如果不是紧急情况,我是不会大晚上来打扰你们的。而且,这是老励的意思。”
南邶眯眼,揽着江客没动,浓密的眉色愈发凝峻:“盛励新什么意思?你们警方的公告我下午看到了,事情应该已经处理完了,还有什么指教?”
牧羽理解他的警惕,抬手拍拍他的肩:“先去警局再说吧,那几个犯事的,其中有一名,就是被江客伤到的那个,招出来一些问题,可能与江客有关。不过,目前都只是猜测。老励是个急性子,一定要现在调查。”
南邶还是没动,滞在原地像在思忖着些什么。
“有意思~”江客懒得较劲,径自掰开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抬眼直视南邶,“去看看吧,今天不去,下次还是得去。既然事关我,我就不能置之不理。”
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近些天发生的这些事,看上去似乎都在针对她,但更像是冥冥之中早已设计好的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这些棋子逐一笼罩其中。
只待时机,一鼓作气。
三人上车,南邶牵着江客入了后面的座位。
牧羽通过后视镜看了眼靠在南邶肩头小憩休息的江客,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她左手无名指的钻戒上。
车内的气氛很安静,甚至有些诡异的尴尬。
南邶握着江客的手,视线偏向车窗外。高速桥上通亮的霓虹灯与万家明火交错相映,在他眼底形成时深时浅的流光溢彩。
牧羽轻咳一声,主动打破僵硬的气氛:“我在网上看到你向江客的求婚场面了,她应该……很喜欢吧?”
南邶闻言回眸,瞥了眼肩头假寐的小女人,淡然一笑:“嗯,她很喜欢。”
牧羽轻笑,眉宇间皱起的细纹慢慢舒展开:“看样子,你对她是认真的。”
南邶勾唇,低头亲亲她深邃的眼眶:“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骗她?”
“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定下了吗?”
“嗯。爷爷说,立冬。”
“11月7号那天呗?”
牧羽漫不经心道了句,但刚一说完,他便察觉车内的气氛又紧绷起来。
南邶的神色倒还是一如往常的沉定,幽深的眸子看不出丝毫波动。
江客已经睁开眼,顿了几秒,说道:“那天正好是11月7号吗?”
“是。”牧羽敏捷地捕捉到江客脸上一晃而过的惊诧,“你不会连这个都没注意过吧?”
江客不自然地扯了下唇:“离立冬还有那么久,没有特别注意日期。”
牧羽不好再多问,只隐隐觉得,江客似乎对11月7日这天格外敏感。
“那天会下雪的吧?”
江客两眼飘向车窗外,望着苍穹之上弯起的那抹残月,声色似乎游离在外。
南邶摩挲她的掌心,轻声抚慰:“巧合而已,不要多想。”
江客回过眸子,对他柔柔一笑,没反驳。
是巧合吗?如果不是,那么老爷子特意将日子安排在这天的用意是什么?当年的那张战事,她知道南家也参与了。
难道老爷子知道自己的身世?
南邶又对自己隐瞒了多少?
来到警局,盛励新黑着一张俊脸,眉宇间透着股凌厉的锐气,与江客打招呼时,夹枪带棍地挖苦道:“三小姐果然和警局很有缘。”
江客不以为意,眼皮半阖,两手环胸,俨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盛队长叫我来就是为了讥讽我?”
“盛队长,烦请你注意自己的态度。”
南邶横过一脚,拦在江客身前,颀长挺拔的身形比一米八多的盛励新还要高出一些。两人挨的很近,他微斜的眸子不动声色便已是睥睨的姿态。
盛励新磨着后槽牙,舌尖抵了抵腮帮,不屑地冷笑:“二位跟我来吧。”
四人跟着盛励新,辗转来到审讯室外的原子镜前。
江客向里面望去,入眼便是那名被江客废了下半身的男人。
江客不解,转眼看盛励新:“什么意思?”
盛励新烦躁地一捋寸发,从烟盒里捏了根烟,正要点着,被牧羽眼疾手快地按下:“江客之前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老励,关照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