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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悬在城门上的尸体

晋安城。经过十日左右的赶路,白洛瑶与北堂煜抵达。

刚进城门,就感受到一股苍凉的凄凉之意,阵阵的阴风刮过,街上没有一个人,全都是吹散的布帘之类的,以及东倒西歪的一些东西。

白洛瑶不由得唏嘘感叹:“我来这么多城,唯有这晋安城这么苍凉!”

连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这要是放在夜里,指不定以为是鬼城。明明现在还是夏日。

北堂煜将身上薄一些的披风为她披上,道:“此处发生了血案,百姓们仓皇躲在家中,不敢出来见人。”

白洛瑶说道:“百姓确实不敢,但身为知府的太守大人,现在却也是半个身影都没有。”

他们来晋安城的消息,早就已经透露出去。不管到哪个城,都有人提前过来接迎,亲自带他们去知府府衙中,可现在却是一点影子都没有。

北堂煜对身旁的随从,说道:“去告知柴大人。出来接迎。”

一起跟过来的随从,便过去了一个通禀。随从不太清楚晋安城,只能过去找。

留在原地的几个随从,抱着胳膊的地方,只觉此处太过阴凉寒冷。

白洛瑶甚至能在城门口,发现一些已经干了的痕迹,尽管距离案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左右,但仍然没有办法摧毁一些固有的痕迹。

不知在原地等了多久,一名连滚带爬,不小心摔倒在地又爬起来,捂着自己乌纱帽的太守大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跪在地上说道:“臣叩见凌王爷,凌王妃!臣罪该万死,有失远迎。请王爷与王妃饶臣一回。”

白洛瑶看着这两边乌纱帽的边角颤动的柴列,说道:“柴大人,你是府衙里有什么要紧的事么?非得要本王妃亲自让人去请你,你才能过来。”

柴列的官威倒是挺大,似是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纵然知晓他们要来,仍然等他们亲自派人去请,这才肯装模作样的过来赔礼道歉。

柴太守支支吾吾的说道:“这……还请王妃见谅。近日这城里发生了太多的杀人案子,下官都不敢出门。下官若是性命堪忧,那整个晋安城的老百姓,岂不就很可怜了。”

白洛瑶翘起嘴角,他倒是说的有理有据,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本性。

北堂煜淡薄启声道:“既如此,柴大人还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不请本王与王妃去府衙一叙么。难道要看着本王与王妃在风里吹寒风。”

柴太守许是脑子浑浊了,一拍脑袋,这才连忙说着“是是”,才带着他们去到府衙。

白洛瑶一脸无可救药的看着这太守,比目前她见过的几个官里面见过最木讷的一个。

……

进了柴太守的府衙,白洛瑶还没有坐下,就问道:“现在已经死了多少位百姓了?尸体的身上的特征,可都是一样的?”

她不喜欢弯弯绕绕,只喜欢开门见山的说。

柴列估摸着盘算了一下,说道:“王妃。晋安城这半个月里,已是死了有七人了。他们死的时候,特征都是一样的。下官这就把卷宗交给您过目。”

于是,这厢便下去拿卷宗上来,给她看看清楚。

白洛瑶仔细一番看过之后,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七个人,都是男子?包括御使在内,而且都是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这一点,卷宗上为何没有详细追写?”

北堂煜因为跟着人儿断案,故而明白一些,但凡凶手必有动机。既然死者都是男子,而且是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那么必定还有其他相似的特征。

而这卷宗上,却没有继续写下去。这一点,便是问题。

柴太守疙疙瘩瘩的说道:“卷宗就是个大致,如果王妃您要听细节的话。下官这就告诉您。那死的七个死者,除了以上相似的特征,还有一个。就是他们都穿着靛蓝色的衣裳。”

靛蓝色的衣裳?白洛瑶慢慢的转过身去,看向北堂煜。

北堂煜今日身穿的也是靛蓝色的衣袍,衬得他很是俊朗。

柴列顺着王妃的目光看去,点头道:“啊对,就是像王爷这一身的衣裳一样。”

白洛瑶低低沉思着,随后道:“既然凶手是照着特征杀人的,那么柴大人你为什么这么惶恐?你不是不满足条件么。”

百姓们害怕情有可原,当官的怎么比百姓还怂?

柴列双手交握,怂包的说道:“正是因为凶手太过残暴,所以下官不敢赌。万一这凶手又觉得无趣,找其他颜色衣裳的人杀人,这可如何是好。”

北堂煜几分冷沉,道:“柴大人若真是如此害怕,倒不如辞官回家种地罢了。你看如何?毕竟这晋安城里,危险重重。柴大人为了自身安危,弃百姓不顾,也要躲起来逃避。”

作为一个太守,不去好好的查案破案,却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柴列生怕王爷发怒,于是几乎带着哭腔的说道:“王爷息怒,并非是下官懦弱,而是下官有两个孩子,若是下官没了。这个家该如何是好啊……这王爷,您也是有王妃有家室之人,倘若看到自己妻儿受到伤害,岂不是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下官只好在府上,守着妻儿。”

白洛瑶又阅览了一下作案的时间,也都是错乱的,可见不是照着时辰杀人,而是照着衣袍颜色来杀人的。

她总结了一下,凶手的目标是:男子、三十岁左右、靛蓝色衣袍。

如果接下来没有人再穿靛蓝色衣袍,那凶手岂不是找不到人了。若是找寻不到人,凶手的目标就会失去,极有可能会降低目标,比如放宽年龄,衣裳颜色,男女子,都有可能。

“尸检的结果给我一下。”

白洛瑶朝着柴列伸过手去。柴列让师爷去把每个人的仵作查验过后的尸检给王妃。

尸检被呈了上来,白洛瑶从中开始分析:“王吕,年三十一岁,家中做豆腐为生。于半个月前的午时二刻,被发现死在巷口中。脖颈处有一刀割喉的致命蝴蝶痕迹。”

蝴蝶痕迹?她问道:“怎么样的蝴蝶,有没有图。”

师爷又把衙门画师个画的图,拿了出来,给她看。白洛瑶便举了起来,对照着亮光的地方仔细的看着,说道:“这蝴蝶娇俏,刀是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北堂煜走近了一些,问柴列:“伤口是被刺上蝴蝶痕迹,还是通过画而得到的蝴蝶?”

柴太守说道:“王爷,类似一种印章,盖上去的。我们当时擦拭掉了蝴蝶的一角。”

白洛瑶还以为无迹可寻,才导致衙门的人这么废物。

原来线索明摆着,蝴蝶图样的印章就是一个关键。

“柴大人。晋安城中做印章的铺子,你都派人去查过了么?”

白洛瑶将画卷收好,卷在袖口中。

柴太守一愣,道:“王妃,这、这不就是普通的凶手的一个癖好吗?杀个人,盖个印章,为什么要去印章铺子查啊。”

柴列看起来似乎没跟她开玩笑,当真是不知晓。

白洛瑶伸手揉了下眉心,照这么下去,南漠怕是要亡了,哪里有可用的人才。这样的官当初是怎么当上的,买来的不成?

“去派人问问印章铺子,半个月到一个月之前,有没有在他们那里定制过这印章。”

她能不能遇到点聪明反应快的官儿。

柴列闻言,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王妃可真是细心啊!下官这就派人去问问。”

这会儿便叫了衙门里的捕快,过去印章铺子打听。

事情都过了大半个月了,白洛瑶认为很有可能已经错失了一个特别好的时机,但愿现在柴太守能够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吧。

北堂煜问询:“死者分别的现场在何处?”

柴列说道:“王爷,都在王妃的手里了,有记载着。”

白洛瑶翻看了一下,总结了下,无非就是在各个巷子口里。只有巷子口才好杀人,掩人耳目,谁也看不到。

不是这个巷子口,便是那个巷子口。城里总共有九个巷子口,这死去的七个人,占了七个。也就是说,这也是一个规律。

剩下的两个巷子口,会不会是凶手想要达到的目标。完成目标之后,又想做什么。

“瑶儿。我们且先去这里看看。”

北堂煜修长的手指,指向了其中一处巷子口。

白洛瑶颔首,道:“柴太守,你带些人,跟我们一起!”

柴列一听要用人,效率就很快了,马不停蹄的带着捕快们随两人一同前去,当时的案发现场。

了解清楚卷宗的一切,她才能开始找线索。

城里依旧没什么人,连只猫狗都没有。老鼠大白天多久开始跑,不知道的人以为此处是一座荒城。主要是悬在城门的头颅,实在是太让人恐惧了。

“凶手每杀一个人,就要挂在城头上么?”

北堂煜负着手,在柴列的带路下,与人儿并肩一起。

白洛瑶则是观察着附近,偌大的城里,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凶手。

“是啊,王爷!”柴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