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和言语不当。
再怎么说,眼前的人对自己都有救命之恩,怎么能如此的去责怪他呢?
“是我疏忽,思虑不周,言语不当,还望恩人见谅。”
女帝这几句说的极快,鸠浅没怎么听清,便只见到女帝双手相合,下平致歉。
女帝手臂抬得过高,几乎齐眉,显然心诚至极。
鸠浅看到她现在这幅战战兢兢的模样,回想起以前鸟儿姐告诉他眼前的女帝曾经打算招他当皇帝的事,顿时眉头更锁。
鸠浅心想,你以前可是嚣张的不行的,现在装个老实样子就想骗我?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们相差实在极大,况且我有喜欢的人。”鸠浅说道。
虽然她和我不会有结果。
鸠浅偷偷的在心里补完这句话,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啊?”
女帝轻呼,心道知道此事的人应该不多啊,为何连你都知道了呢?
女帝,地位崇高无比,贵为人间帝皇。
但是她自从逍遥监司斩了秦秋的人头后,便再也不敢离开皇城。
迄今已经十多年不曾移步皇宫之外,形同坐牢。
有些消息,她只道是以为世人不知,没想到已经流传了千里。
一丝惊讶出现了便又立即消失,女帝心里失落生出,缓缓的放下了上举的双手。
“而且我这个人喜欢到处跑,危险常伴吾身,不可能一直带着你。”鸠浅想着今日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免得日后产生了什么误会,于是直言不讳。
鸠浅一直对‘女子天生被人搭救后就丢心’的古怪特性耿耿于怀,释然不得。
若是,女帝今日因为自己对她出手搭救而误会自己对她也有感情,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鸠浅打算防患于未然,在没有苗头的时候,就把话说清楚,做好预防。
“我知道,恩人不必多言。”女帝胸口泛起一丝抽痛,但是依然从容地回答道。
仙凡殊途,女帝品尝了这份苦涩已经三十余年,岂会不知鸠浅不可能带上她呢?
“话说,你本名是叫李玄宫,对吧?”鸠浅突然岔开话题,好似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是。”女帝有些疑惑,这是在和她拉家常?
“听说是,你父亲给你取这名儿是因为开始以为你娘怀的是男孩儿?”鸠浅心道,你赶快说不是,二哥就要因此欠我一大笔钱了。
“是。”女帝微笑低眉,原本修道之人,成为了仙人后真的可以跨越时光,知晓过去。
她没想到,她的这等无聊私事,他都知道。
听到女帝的肯定,鸠浅顿时大感无味,有些心疼,仿佛大把钱财被风吹散了。
“唉。”鸠浅叹了口气,怅然若失。
“恩人为何叹气呀?”女帝不明白,难道自己那些话没说好,还是说往日有什么深宫辛密是她不曾知道的?
“没啥。明天,我让裴三千她们将你送去齐一门。”
鸠浅当场就安排了裴家姐妹一桩任务,虽然没事先与她们讲过。
“恩人有要事要办?”女帝知道自己这实属多嘴,但是心中的关切已经脱口而出,再后悔也已来不及了。
鸠浅发现这女帝还真是事多,什么都要过问,明明他们一点都不熟。
于是鸠浅故作生气地瞪着她,想故意吓一吓她。
丝毫不出鸠浅意料,自己眼神刚移过去,女帝的头就低了下来。
女帝的姿态,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小媳妇儿。
其实,鸠浅只是想不到还有什么要紧事可以做,此时只是极想见见齐一,求个安慰的抱抱,然后对二哥道声歉意。
鸠浅一直觉得那天自己的手上不该沾上齐一门的那个蠢货齐昭示的鲜血。
但是,往事不可重来。
即使是重来,鸠浅相信自己也想不到除了杀人之外任何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去齐一门,道歉。”鸠浅最后还是回答了女帝的疑问。
只不过,在说这话的时候,鸠浅只能干笑,苦涩。
女帝惊讶的抬头,见到鸠浅的侧脸和眼角流露有一抹深深的悔意。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