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对与这种比喻很满意。
“你就是催化剂?你可以做到任意减慢了加速一件事情的发生?”鸠浅想到了一点事情,惊恐出声。
“算是吧。我一般不减慢,只加快。我对许多人还是有一些偏爱的。”秦豪直言不讳。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人族服务?”鸠浅问道。
“广义上可以说是,狭义上是西秦。”秦豪做两面解释了一下。
“这也包括你陷害二哥的事情吗?”鸠浅沉声问道。
其实鸠浅有很多理由痛恨秦豪,但是其中最致命的一条是他陷害了齐一。
是因为秦豪陷害了齐一,所以鸠浅想要杀了他。
鸠浅觉得可以这样理解。
“解释这件事情之前,我先告诉你一点别的事情,你愿意听一下吗?”秦豪问道。
“你说吧。”鸠浅拿起了茶,一饮而尽。
“有关于长歌当欢的。你想好了要不要知道。”秦豪留给了鸠浅一点时间,希望鸠浅考虑充分一些。
然而,鸠浅几乎是没有犹豫便点了点头。
“我有些后悔一意孤行将天境山毁了,我觉得我还没有看清楚。你说吧。”鸠浅直言不讳地说道。
“其实,他们迟早会死。”秦豪瘪了瘪嘴,说道。
“人都迟早会死,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鸠浅有些不满,这个回答,他很不满意。
“但是,能够提前去死,他们很快乐。”秦豪摊了摊手。
鸠浅眯起了眼睛。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鸠浅沉声问道。
“子非我,安知吾不知鱼之乐?”秦豪顺着鸠浅背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不待鸠浅接着往下背诵,秦豪继续说道:“上山的人才会以已度人,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山上的风景,所以才会嘲笑下山的人。彻悟了大是大非之后,世间发生的一切阳谋诡计其实都是昨日烟火,全然在于胸中。以己度人的方式是懂不了一个成熟的人的。你还是一个孩子,经历的太少,根本不懂得自己真正爱什么。”
秦豪觉得很可惜,鸠浅一旦懂了,人镜也就碎了。
往前走就是毁灭,但是不往前走就是浑噩,起点与终点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鸠浅皱紧了眉头,心中有些不快,但是找不到地方反驳。
“大叔他们,确实都明白自己真的想要什么。但是,这不是你利用他们的理由。”鸠浅觉得秦豪的回答还是无法让他满意。
“心甘情愿就不要谈什么利用了吧?仿佛说的好像我利用不利用他们就能改变事情结果一样。风雪庵的那些和尚愿意为那些迟迟不肯离去的百姓而死,那是他们的选择,与西秦有什么关系?合着你哪一天拉不出屎还要怪大地母亲没有帮你?”秦豪翻了个白眼,看到了一点点自己身上的残缺之处。
这些残缺之处,就是所谓的人性。
人性归为一处其实就是任性。
何为任性?
我思故我在,脱离一切存在的道理建立空中楼阁。
出现了问题,便是天错地错他人之错,反正错不在我。
秦豪的话,没有人情味。
鸠浅觉得有些刺耳。
鸠浅知道,之所以他会觉得刺耳,只是因为事情关系到了他的所亲所爱。
换个对象,鸠浅听到这些话,眼皮都不会多跳一下。
长歌当欢,二哥,都是他在意的人。
“还需要我解释一下长歌当欢每个人赴战的真实理由吗?他们可是思忖了很久才做的决定参战的。参战就是长生之路断绝,他们可比你清楚多了。”秦豪悠悠地说道,作为一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不用了。我知道一些,不知道的就不去深挖了。你说二哥吧。”鸠浅现在相比于缅怀过去,更关心活着的人。
二哥齐一身上埋下了一颗地雷。
很危险。
“齐一是那种会用道德捆死自己的人。”秦豪有些伤感,他觉得这种人才最应该得到世界的原谅,然后好好地活下去的人。
但是,现实最残酷的地方就是:即使世界都原谅了他,他还是自困于心,无法脱离。
仿佛他就是一个真的想死,而外人又救不活的人。
“这其中有你恶意设计的地方吗?”鸠浅眼神躲闪,轻声问道。
“那肯定有啊。”秦豪心说你自己难道感觉不到吗?我已经拨弄了许多人间大势了。
“你!”鸠浅勃然大怒,拍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