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能听着,然后受着。
最好是装作若无其事,最后悄无声息地忘记。
或许,只是因为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鸠浅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有趣,居然还成了掉落枝头的无根花。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鸠浅对着秦微凉招了招手,示意该离开了。
秦微凉有些不适,鸠浅的表现就像是没有听到她刚才的话。
但是,如果没有听到,为何她一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呢?
“去哪里?”秦微凉问道。
鸠浅笑了笑,指了指西边。
“西秦,你的家。”
秦微凉有些惊喜,笑靥如花。
“大叔,我走了啊!”
鸠浅对着秦贺挥了挥手,算是道别。
“臭小子,走吧走吧,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啊。”秦贺对着鸠浅摆了摆手。
“分甘同味,我记得的。”鸠浅笑着挥手,一边挥手一边后退。
“老祖,初帝,后会有期!”秦微凉对着秦贺和初帝恭敬一礼,提步而起。
秦贺和初帝点点头,算是告别。
鸠浅和秦微凉就此升上天空,飞向西方。
就在这时,秦贺看到了初帝,对着鸠浅大喊:“臭小子,人各有命,你以后能破境就绝不要弥留!”
此时鸠浅和秦微凉已经飞到了天边。
鸠浅听到身后的话,抿了抿嘴,没有回头。
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天边。
秦贺目送完毕,正打算离开,忽然他发现初帝正看着自己。
“你瞅我干嘛?”秦贺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问道。
“你对我不飞升的事情很有意见吗?居然这样跟他嘱咐。”初帝回过头,轻声问道。
“意见”尊上都死了,呵呵,“多少有点吧。”
秦贺说完,转身就走,消失在了原地。
秦贺远遁而去,在初帝的神识中一点点地远离,很快便失去踪影。
初帝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着远处的房屋角落暗处说道:“北墙的人都快走光了,你还不离开吗?”
听到初帝的话语,暗处中走出了一个人。
他清瘦的身形,许久未曾清理的头发给人感觉他活得很不精致,和焕然若神人般英气逼人的初帝大相径庭。
眉宇间有一丝杀气,若隐若现,漆黑深邃的眼瞳中时不时划过一丝猩狞的红光。
他便是烟尽雨。
烟尽雨想了想,没有跟初帝多说什么的打算,默默地转身离开。
初帝看着烟尽雨一步一步地离去,心头有些异样。
北墙南撤的命令已经发出了将近一月,留在北墙的要么是等兽潮进攻的人,要么就是执意留下守海的人。
像烟尽雨这样对人间没有什么留恋和感情的独行之人,不食五谷,不悦清风,不看明月,基本上除了修炼便无欲无求。
初帝实在不明白他呆在这里还有什么用,想干什么。
北海是个很好的试炼之地,但兽海奔腾之中危险系数又太高,实在也不是什么修炼的好场所。
更不用说到时候他们这些个十境的人会在不久的将来进行无差别的大开杀戒。
烟尽雨至今弥留至此,终归是没有什么道理的。
从初帝那一凌晨和烟尽雨的一次交流之后,烟尽雨再也没有与人交流过,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哎,没时间考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