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凉明明在殿中,就是不开门见他。
司正可以闯进去,但是,他觉得秦微凉的态度已经表达到了。
于是,他即兴而来,败兴而归。
回到生财城。
司正再一次坐在了法院门前的台阶上,失魂落魄。
他觉得北冥一直都是一盘散沙,地一旦分出去,或者一旦有人跟他一个境界,北冥就不是一个北冥了。
司正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的人间律法挺搞笑的。
刚才在西秦走了一趟,他便发现秦微凉凭着自己的性子断了不少案子,惹得人间部分人怨声载道。
人镜说的对,人间律法不是一个人的人间律法。
大家都用他,但是真正爱人间律法只有他一个。
那些其他人,他们爱的只是人间律法对他们的保护,并不爱人间律法对他们的惩罚。
原本一把公有的武器,在某些人的心中就成了私有的屠刀。
秦微凉的凭意行事,司正大概早就想得到。
他很久之前就知道很多人就是凭自己的喜好活着,至于法律,对错,什么这啊,那啊,都不重要。
秦微凉就是这样的人。
司正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天真。
他看着蓝天,幻想着这一片天空将来变成血色的模样,勾起了嘴角。
都是一些什么人啊。
天生就是野兽,就该活在无拘无束的草原。
司正手一招,一本厚厚的人间律法,平铺开来。
他一句句的去读取这些条规,每读一句,眼泪滑落一滴。
每读一句,眼泪滑落一滴。
等他翻阅到无数多条的时候,他已经无泪可落。
一阵微风吹过。
司正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不讨人喜欢的人。
一个人制定了这么多的规矩,来约束世人。
何苦呢?
他们其实并不愿意接受。
大家都是希望不劳而获,最好是坐着就能获得一切。
自己何必一直执着于帮别人做出选择?
司正前所未有的失落。
觉得自己无聊透了。
他开始生平第一次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为人间付出的意义。
就在他的眼泪即将凝固成盐的时候。
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裴三千。
她手上有一把剑。
落地之时,剑中透出一个人影。
“司正。你很低落啊,怎么了吗?”
“又有一个人打破人间律法的规矩了。”司正擦干眼泪,心说这本该是一个与律法毫不相干的人。
“谁啊?”裴三千抿抿嘴,觉得司正这个样子有些可怜。
“秦微凉。”司正长长叹了口气,整个人都好像老了几岁。
鸠浅尴尬一笑,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