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医院。
手术室的红灯亮着,显示正在手术中。
景夜冥在走廊里坐立不安,来来回回地走,狂躁的像是随时都会跳起来撕烂一只羚羊的豹子。
“景总,你坐下休息一会吧,医生说伤的不重,只是折了两根肋骨。”
德尔在一旁劝景夜冥。
“什么叫伤的不重?折了两根肋骨还不重!?”
景夜冥几乎跳起来,怒斥德尔,眼睛是充血的红色,德尔吓了一哆嗦,退到后面,不敢在说话。
“你在监狱里安排的眼线呢?都吃白饭的?”景夜冥脸色铁青,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转了一圈,停到德尔面前,“当时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帮她!竟然让她被打断了两根肋骨。”
“景总,安排的眼线刚好被换了宿舍。”
德尔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触怒这头狂怒的豹子。
“换宿舍?!”景夜冥危险地眯起犀利的眸子,换的可真巧,“你去给我查,现在就去!马上!快去!”
“是,景总。”
德尔小跑着离开,不敢耽误一秒钟。
三个小时之后,颜小小的手术做完了,被推到加护病房。
这里说是病房,其实是一个豪华的套件,是帝都医院专门为像景夜冥这样的有钱人准备的。
窗外是皎洁而清冷的月光,高高地刮在天边,好像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清冷模样。
窗内只开着病床前的壁灯,灯光是白色,却不刺目。
景夜冥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颜小小安静地躺在床上,刚做完手术还在昏迷之中,脸色也没有恢复,依旧是脆弱的苍白。
房间里一片宁静。
景夜冥身子向前探出一点,以便可以更清楚地看清床上的人。
伸出手指把她额间的一缕碎发拢到而后,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轻柔怜惜,景夜冥漆黑犀利如鹰的眸子渐渐放软放柔,星珏凝望眼前的小人。
她瘦了,本来下巴就很尖,现在更是又薄又尖,记得以前的时候伸出比过她脸的大小,还没有他的一个巴掌大。
景夜冥再次伸出手,悬在颜小小脸上两三公分处,嗯,她的脸比以前更小了。
小的让他心疼。
“你知道我心疼吗?”景夜冥喃喃自语,马上又泅开一抹苦笑,“你怎么会知道呢?”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呢。
“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的吧?”景夜冥把颜小小小小的手握在手心里,放在自己脸侧,轻轻摩挲她受伤的在监狱里劳作磨出的茧子。
他不敢想象,他竟然放任不管把她扔到了监狱,他最后悔的就是那一次没有用强硬的态度把她带回别墅。
他已经知道在监狱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直不可饶恕!
翌日,早上十点多。
颜小小身上的麻醉终于全都过了,人醒了过来。
入眼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颜小小呆呆地看着豪华的房间,这是哪里?
“你醒了。”
景夜冥从上边抬起脑袋,眼睛是早上刚睡醒的惺忪,不甚清明,声音也有些沙哑,昨天晚上他趴在这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颜小小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身子一哆嗦,马上又闭上了眼睛。
不是景夜冥,她在做梦,接着睡,接着睡,睡醒就没有他了。
不要睁开眼睛,他一会就会消失了,这只是做梦。
她在监狱呢,怎么会有景夜冥呢?
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