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派来的两个女佣站在床边，眼中是羡慕，因为听说她被总裁宠幸了。

“颜小姐，德尔管家让我们来服侍您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声音恭敬而羡慕。

“滚！都滚！我谁都不想看到！”

颜小小拿抱枕去砸两个女佣，女佣吓得退出房间，出门之前撇撇嘴，果然被总裁宠幸了就不一样了，前几天她低眉顺眼的想和她们说话，哪里有现在这个嚣张的样子。

颜小小脸上泪痕交错，缓缓地从床上下地，双腿疼得都有些站不稳，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以他这一次要了她多久多少次，她都不记得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

浴室里雾气氤氲，朦胧一片，她的身子不住的颤着，颤抖着，没有一丝力气，慢慢地缩成一团，如果可以这样缩着缩着就消失了多好。

“为什么哭？”

景夜冥紧紧地捏着颜小小的下巴，用力很大，手上青筋都凸了起来。

颜小小静静地望着他，眸中是一片死寂的恨意。

“为什么哭？告诉我，为什么哭？！”

景夜冥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俊美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不知名的情绪扭曲着，眼里是犀利的逼人的冷光，暗沉一片，没有星光。

颜小小轻飘飘的微笑，极致的讽刺讥诮，他在问她为什么哭？多么可笑？

“呵呵……”

真可笑。

“不许笑！不许笑！我命令你不许笑！”

捏着颜小小下巴的手指在不听话的颤抖，景夜冥狂乱地怒吼，他真想把颜小小此时笑捏碎，她笑的他不能呼吸。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哭吗？”

轻飘飘的笑，连声音都是轻飘飘的，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带着嗖嗖的冷风，刺进景夜冥的心中。

他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一点都不想。

“不许说！不许说！我命令你不许说！”

“那我告诉你。”

“你闭嘴，马上闭嘴！我不允许你说！”

“那是因为你的碰触让我感到厌恶、厌恶到想呕吐，你知道吗？我一直装出温顺听话的样子多么的难受，我连你的声音都不像听到，却还要听从你的命令，为你做那么多事情，你值得有多么难受吗？”

“我厌恶你，和你厌恶我一样厌恶你，不，甚至比你厌恶我还要厌恶你。”

“我……恨……你……”

景夜冥的手无力地耸下，只是看到他喜欢甚至迷恋的颜小小的嘴巴一字一句地说着那些话，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

扎进他的心窝，鲜血淋淋，空空洞洞。

占有她的时候心有多满足，现在就有多空洞。

心好像是缺失了一大块，有一个大大的黑黑的血洞，冰冷的风吹了进去，他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只要一呼吸就痛。

“景夜冥，我恨你，我恨你……”

颜小小疯狂地喊着，想要用语言来刺痛景夜冥，她现在软弱的只能用语言来刺痛他，可是语言对于他来说又是多么的无力的啊。

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的恨意，他在听下去，一定会失手把她掐死的。

景夜冥一把甩开了颜小小，转身，跌跌撞撞的走出浴室，从未有过的狼狈。

………………

“景总，你的胳膊包扎一下吧，伤口好像很深。”

德尔指的是景夜冥被颜小小咬的鲜血淋漓的胳膊，现在还在流血。

景夜冥缓缓地抬起自己流血的胳膊，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眼里弥漫着浓浓的大雾，接着嘴角露出邪肆的笑，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既然你那么希望我变成恶魔，那我就变成恶魔。

不过，恶魔的“罪行”是你承受不了的。

嘴角的笑越来越深，越来越邪魅，像是暗夜里盛开的罂粟，绝美却充满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