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急刹车,因为惯性,沈茜榆的身子向前撞去。
“喂,我可是刚出院哎,你是又想让我再回去住吗?”沈茜榆撅着嘴巴说道,王晨宇一向开车是很稳的,前面又没有车,有没有突然变化的红绿灯,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疯突然把车停了下来。
王晨宇没有想到沈茜榆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在认真地思考,在想着如何帮自己开展事业。
“郑雪……已经被我赶走了。”王晨宇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踩下了油门,世爵再次平稳地启动起来。
“赶走了?”沈茜榆不明所以,郑雪一直是王晨宇身边很棒的助手啊,干嘛平白无故地赶走她,“不会是你因为自己要出来单干所以故意把她赶走吧,你怎么知道她不想继续跟着你呢?”
“她应该不想再跟着我了。”想到自己当初不分青红皂白地辞退了郑雪,现在的王晨宇仍心存愧疚。
沈茜榆不再说话,但是心里早已打好了算盘,他如果抹不开面子,自己可以去见郑雪啊,还有杜沁月,她在格歆传媒本来就不太受待见,如果她愿意出来帮助王晨宇的话,说不定是一件好事。
车子开回了家,王晨宇几乎没有片刻的停留就将那个封存的文件袋打开,一边研究里面的资料,一边打开电脑看相关的信息。
没有了左膀右臂,以后所有的工作都要自己去做了,他再也不能一个电话打给小孟或者郑雪将事情交代下去然后放心等待他们的回报了。
傍晚时分,盯了电脑半天的王晨宇觉得眼睛有些酸痛,甚至的头脑也有些昏沉起来。
就在王晨宇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
住在这里的时候王晨宇几乎没有听见谁来敲过门,现在又会有什么人来造访呢?王晨宇嘀咕着。
“我去开!”还没等王晨宇从沙发上站起来,沈茜榆却像一个小兔子一般从卧室里跳了出来,兴冲冲地向门跑去。
“你也不看看是谁就开门!”王晨宇埋怨道,自从上次有了那处被不明人士破门而入的经历,他早就将原来的木质大门换成了铁门,这下无论是谁都撞不开了,可这沈茜榆倒好,自己将门打开了,幸亏自己还在家,不然的话如果是个坏人怎么办。
“郑雪姐,快进来!”沈茜榆好像没有听见王晨宇说话似的,还是毫不犹豫地将门打开了,王晨宇则目光警惕地盯着门口进来的是什么人,但当露出了那张脸和沈茜榆嘴里的称呼时,立马变了脸色。
郑雪怎么会来自己家,而且沈茜榆还毫不惊讶的样子,看来是被她邀请的啊,难怪半天没有打扰自己安安静静地窝在卧室里,原来是在预谋别的事情,她又不知道自己与她之间有什么误会,将她叫过来有什么用呢。
反正我不会道歉的!王晨宇在心里嘀咕着,哪怕是自己错了,我也不会道歉。
“王总!”郑雪进了门,看见了穿着家居服的王晨宇,先是有些吃惊,毕竟她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王晨宇,她心目中的王晨宇永远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但面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太平易近人了。绕是如此,郑雪还是尊称了一句王总,这是一种扎根于心底的思维定式。
“别叫我王总了,我现在已经不是王总了。”王晨宇回了一句,上下级的关系忽然接除,就算是他也觉得有些尴尬,更何况自己还那么嚣张地把郑雪赶走了呢。
“你们俩先聊吧,我出去遛会狗。”王晨宇将电脑放了下去,文件也顾不得收拾,站起身就去找诺一,这个时候那条狗倒成了他逃避的借口。
“晨宇,郑雪姐难得来家里做客,你干嘛要出去嘛!”沈茜榆的口气里充满了抱怨,但显然她说的话没有用,因为王晨宇已经把诺一带走了。
事实上把诺一带出去,王晨宇连狗绳都忘了牵,所以他压根不敢跑太远,就随意地带它在房子的附近转了几圈,多的是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机会,等会回去怎么能自然又不尴尬地和郑雪恢复往日那样舒服的关系。
但踌躇了半天,王晨宇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事实上,这本来就是他不擅长的领域,就是和女人交流,尤其是自己在乎的女人,当然,这种在乎,和对沈茜榆的在乎是不同的。
王晨宇还没有准备好,诺一倒是先想回家了,自己闻着气味就向院子里冲去,王晨宇只好跟上。
走进客厅的时候,郑雪和沈茜榆正坐在沙发上,而刚刚那些散落的文件已经被整理好了。
这么重要的文件自己竟然都没有收起来,王晨宇才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对郑雪是有多么的信任,就这样摆在那里,也不怕她会泄露机密。
“你回来啦!”见王晨宇回来,沈茜榆开心地招呼他过来一同坐下,桌面上摆着她刚刚洗好的新鲜葡萄和车厘子,但显然,没有人动,好像都在等他的回来。
“王总,这些资料我都重新给你整理了一遍。”郑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将那些文件递了过去。
王晨宇的喉结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只是接下了那一摞整齐的纸张,每一页的重点都有标注,就像以前在欧阳商贸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替自己节省时间的。
王晨宇觉得自己的喉咙更干涩了,一种强烈的感动与冲动涌上心头。
“现在还把我当做王总吗?”王晨宇的手将那摞文件攥的紧了一些。
郑雪的脸色凝重了一些,但却没有任何的躲避。
“你永远都是我的王总。”
王晨宇的脸彻底缓和了下来,也坐到了沙发上。
“现在有新工作了吗?”王晨宇询问道,说来都是他当时对于背叛太多生气,不然即使自己从欧阳商贸出来,不管是她留在那里继续工作还是自己写封推荐信,她都该有更好的出路。
“只要你愿意,我还可以继续为你工作的。”郑雪咬住了嘴唇,踌躇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