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一点的?”他想到了沧雪翎偶尔与他说话时候的语气。
“……善解人意的?”又想到了她一路上都顾惜他的腿伤。
“……心细如发的?”还想到了她特意把他杯子里的红酒换成了红茶,照顾他的伤口,又不至于让他在这个场合失礼。
想着想着,觉得她身上的闪光点越来越多。
但沧雪翎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
她扪心自问,每一个形容词,都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几乎完全是冲着自己的相反面去的。
她很想知道,耿子澜是不是故意的。
耿子澜说完这些之后,自己还一通脸红红的琢磨着“这么明显的表白会不会突然被沧总拆穿”,可是沧雪翎已经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开始等待着前方的出租车到来了。
终于,车的两束前灯穿过了黑夜,落在前头。沧雪翎不再理会耿子澜,自己独自加快了脚步,然后面无表情地拉开了副驾驶座上的大门,率先坐了进去。
耿子澜:“……”
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沧雪翎的耿子澜,默默地爬上了后排的位置。
司机不太熟悉这边的路况,正反复地确认导航。
耿子澜趁着这个间隙,悄悄去戳前排副驾驶座上的沧雪翎的腰肢,很小心地问:“……能不能坐下来?”
沧雪翎心里冷笑一声,淡淡回:“有事要和我说?”
耿子澜吃瘪:“……倒是……没什么事。”
这一瞬,他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连坐并排的资格都没有了呢?
车子就这么驶在了回程的路上。因为前后排的距离的关系,耿子澜没法儿和沧雪翎聊天。
两人就这么沉默无声地回到了公寓。
因为沧雪翎一直铁青着脸,耿子澜相当识趣,默默付完了车钱之后,又腆着脸凑上去问:“沧总,饿吗?你今晚好像没吃什么东西。”
沧雪翎的确没吃什么晚饭。她微微眯着眼,凉飕飕看着耿子澜,睫毛纤长,目光偏冷,居高临下的眼神里的意思是:那你还不赶紧伺候朕?还等着朕开口?
耿子澜默默领会了,又默默去隔壁的烧烤店打包了一扎的夜宵。
他上了楼,沧雪翎正在看足球赛。
她双手抱臂,眼神冷锐,没什么好脸色。看到耿子澜进来,也只是抬头晲他一眼,复又偏移开目光。
沧雪翎已经很习惯这样的发泄脾气的方式了。
记得自己当年生气的时候,也是甩手把所有的政务通通都丢下,自己亲自坐镇御花园边上的空地上,命令自己的宫人表演一场蹴鞠给她看。她看完了就消了一半的气,然后命宫人端水端点心伺候。
眼下,耿子澜也刚好小心翼翼递上一袋烧烤。烧烤的味道很香,很勾人。
她咬了一口,心头的不快终于略微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