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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3章 战旗不倒(8)

“这个嘛,确实没有懈怠在这方面的努力……要不要我画一幅免费的肖像画送给你?”

“梦话留到睡觉的时候去说。就算你倒贴一千枚金币,我也不会让你画什么肖像画,那可是前所未闻的耻辱。”

“你似乎没能努力提升艺术层面的理解啊。”

双方的问答听似枯燥乏味,那尔撒斯却是抱着争取时间、让友军及时赶来的切实目的。

“万万想象不到,竟然会在这种时间、这种场合和这个人碰面。”

那尔撒斯充满悔意地如此暗忖;而席尔梅斯也万万没想到会在今时今日,在此地撞上那尔撒斯。

所有人的预测和预定,统统偏离轨道。

“那面黑旗是你的吗?”

“那是轴德族的荣誉之旗。”

“盗贼之流吗,太碍眼了。布鲁汉!”

被呼到名字的同时,布鲁汉已经拉满弓并射出了箭。箭镞射穿了扛旗的轴德族士兵的肩头,士兵松开了黑旗,直接坠马。

然而,轴德族的黑旗并未就此坠地。

赶在战旗坠地的瞬间之前,一双纤白的手抓牢旗杆,把旗帜从擦地掠过的高度捞了起来。“轴德的黑旗”再度迎风翻飞,那都是策马而奔、佯装离去的亚尔佛莉德的功劳。

“轴德的黑旗永不倒!”

伴随着郎朗的呼喊,亚尔佛莉德再度举起旗帜,用尽全身的力量将旗杆刺入地面。黑旗迎着东风再度翻飞。

“都集中到旗帜周围来!坚持到援军到来!”

亚尔佛莉德轻快的骑马绕行,同时如此下令。席尔梅斯短暂地瞥了眼她的身姿,回想着此人究竟是谁,随即想了起来。不正是五年前某日的那个轴德族小丫头吗,席尔梅斯还斩杀了她的父亲。自然,她比起当时成长了不少,但精力充沛的模样一点没变,美貌程度则增长了不少。

“哼,长成这样了是吗?”

剑刃的鸣叫和喊叫声重叠在一起,传入面露冷笑的席尔梅斯耳中。因亚尔佛莉德是女人而轻视于她的两个马尔亚姆骑兵向她斩去,却反被斩倒。亚尔佛莉德手中的佩剑绽放出染血的光芒。

席尔梅斯不得不承认,“盗贼的小丫头”在剑技上确实取得了飞跃性的进步。当然,他没有因此而心生佩服,而是哼出一声“可恨的家伙”,焦躁的情绪也被激化得愈发严重。

“你们把那个女人收拾掉!我来解决这个蹩脚画家。”

布鲁汉等人领命行事,席尔梅斯则独自面向那尔撒斯。那尔撒斯朝亚尔佛莉德喊道:“不是让你赶紧逃吗!”

刚大声叱责完,那尔撒斯就被迅速接近的席尔梅斯吹起的杀气形成的狂风击中面部,不得不陷入以全身对抗的局面。即便如此,他也完全想不到,事到如今席尔梅斯还能再度覆盖银假面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不仅在权谋战略方面,在剑技上也同样杰出,这我很清楚。”席尔梅斯口出褒扬。“只不过,再怎么强也赶不上达龙那家伙。换言之,你也赶不上我。”

银假面放射出不祥的光泽。

“你的末日到了!蹩脚画家!”

席尔梅斯将佩剑高举过头顶,在翻飞的披风之下猛踹马腹。

以狮子般的突进气势,席尔梅斯左右开弓,将试图阻挡他的帕尔斯士兵全部斩杀。血腥气四下弥漫,随风飘散。

那尔撒斯也拔出长剑。

“快逃,亚尔佛莉德!”

席尔梅斯的利刃瞄准喊声的方向,斩裂了大风。

vi

席尔梅斯的斩击袭来,那尔撒斯手腕翻转,千钧半发之际避免了右手腕被斩落的危机。

双方马鞍相互撞击,带着视线都足以掀起声音的势头彼此冲突。那尔撒斯不认为自己赢得了席尔梅斯。自己必死无疑,然而,必须想办法把席尔梅斯一起带上路。

在此期间,布鲁汉率领的千余骑兵以暴风般的势头向帕尔斯的三百人袭去。与其相对,帕尔斯士兵组成圆阵,以椭圆形的盾牌防御,将剑和长枪从盾牌的间隙中刺出,拼死反击。他们远比席尔梅斯设想中的更执拗。

坐骑被射倒、被迫改为徒步的亚尔佛莉德挽起长弓,每一声弓弦的响动都伴随着一个被射落的骑兵。布鲁汉也举起弓箭,向盾牌之间射出必杀的箭矢。尽管达不到法兰吉丝或奇夫的水准,布鲁汉仍旧体现出了不让特兰武将蒙羞的伎俩。

由于兵力相差悬殊,帕尔斯的圆阵最终被击破。血花与叫声交错,现场陷入乱战。手腕横飞,鲜血泼洒。

“那尔撒斯,快逃!”

亚尔佛莉德边叫嚷边让佩剑闪动光芒,在一连串的斩击之中击倒了两个新马尔亚姆士兵。其中一人的下颚处被斩裂,另一人从耳边到面颊喷出一道血烟。

与敌方士兵相比,亚尔佛莉德的体型相对娇小,因而能够避开敌人的兵刃,又能斩击敌方的腰部和大腿,并从下方突刺敌人的下颚和咽喉。她向右奔跑,再向左跳跃,卷起好一阵致命的鲜血旋风。这是一场必死的奋战,又或者说,这是一场超越她本人实力的战斗。

“快逃啊,那尔撒斯!”

不知她悲痛的喊叫声,是否传入了宫廷画家的耳中。

那尔撒斯和席尔梅斯之间的剑之对决已经到达了六七十回合。剑刃之声敲击着耳膜,火花灼痛了双眼。席尔梅斯从正面挥落斩击,那尔撒斯则横扫出击;让坐骑回转一周之后,那尔撒斯的剑刃突刺到了对手的前胸,席尔梅斯的身躯则向上弹起。这场战斗无法轻易了结。

同时一踹马腹摆出突进姿态后,两名杰出的骑手又一同未能成功回避。两匹战马几乎直接从正面剧烈撞击,发出嘶鸣的同时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