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昏黄的灯光闪闪烁烁,迷蒙的夜空一片黯淡。
时间已整整过去两个小时。
王欣语毕,喝了口水,长长地吐了口气,脸色好了很多。
而她怀里的男孩扔安然无恙地睡着。
“怎么样?”王欣问我。
这个故事让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甚至不知该不该相信。
“我需要慢慢理清线索。”
“恩,你需要时间,”王欣说,“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说给别人听,你知道说出去会给我和杰克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王欣的意思我明白,我郑重地说:“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向第三者吐露半个字,只不过我想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你能确保其中每个片段甚至细节都千真万确吗?”
“绝对千真万确。”王欣的语气很肯定。
从她至始至终从容投入的语气来看,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又怎能说出这件诡异之极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杰克的眼病来源于他的家族遗传?”
王欣并没有赞许,眉头深锁不说话。
不久,王欣将杰克抱起,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向我告别:“时间也不早了,这里有十万算是订金,事成之后还有十万,钱不是问题,我只想要一个结果。”
看着那厚厚的信封,那里肯定装着不少红色钞票,我有点兴奋,便道:“这件事有很多线索,不过,一切包在我身上。”
“你知道,我现在仍然在过着煎熬的生活。所以江先生,我希望你尽早履行承诺,帮我解开谜底。”
“一定”。
王欣露出满意的笑容,抱着杰克走出屋子。
王欣走后,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我看着桌上的信封,幸福来的太过突然,让我始料未及。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我才忘了泡面。
水早就在王欣述说的过程中开了,我习惯性地去拿泡面,楼底的一阵叫卖声让我一个机灵。那是大楼旁边的一家饭馆,是一个叫王东的老汉开的,名叫王东饭馆,不时就推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特色菜,生意一直红火,这会正是客流高峰,王东正扯着嗓子招呼着。
说实话,王东饭馆里的饭菜是我吃过的所有小饭馆里最好的。
有钱了,我还吃什么泡面。我立即订了一顿他店里最好的盒饭,叫王东派人送来。
不久一个胖小伙就气喘吁吁地带着饭走进我的房间。
“江侦探,又有活啦!”胖小伙把饭放在我的桌子上,搓了搓手,示意我给钱。
“你小子,”我从那叠钱里抽出两张,笑着说:“你小子还算聪明,这些不用找了算是小费吧!”
“哎哟,江侦探这回大方了,小的多谢小的多谢!”胖小伙盯着钱,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送完饭,胖小伙不忘弯腰道谢一番。
人有了钱做什么事都轻松加愉快,拿点钱人家开心,自己也有面子。
我心满意足地拿过我的饭,真是奇怪,饭被装在一个黑色的木盒子里,刚才跟胖小伙说话竟没有注意到。他家不都是用塑料袋吗?况且这盒子也很老旧,有点像古董。
可能是不小心把家传的什么宝贝来装盒饭了吧,我盯着盒子看着。忽然,我的脑海里飘过一丝奇怪的念头,我看着那个木盒,像是在哪见过。
办正事要紧,我赶忙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饭,然后将盒子放到桌下。
狼吞虎咽一番,酒足饭饱,夜色也愈加浓厚。老街渐渐变得死寂,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闲话少说,我从抽屉里拿出我的侦探笔记,翻到新的一页,上面写上“红眼怪童”四个字。
为方便起见,我以王欣为第一人称。
三
“杰克,别乱跑,等会就吃午饭了。”我一边呵斥杰克,一边听着丈夫常佑和爸爸的对话。
“爸,您昨天给我来电话说是家里出了急事,电话里又不说什么急事,老让我带着小欣和杰克回趟老家,搞得神经兮兮的,妈身体不好,我还以为是妈……”常佑看了一眼坐在爸爸身旁的妈妈,有些尴尬地调回话题:“到底是什么事?”
爸爸是个精明的老头,光头宽额,留着山羊胡,躲在镜框下的一对小眼睛一直逡巡着一旁的老太。
“这都是你妈的主意,也就是昨天才发现的,事情来不及细说,你必须回来一趟。”
妈妈站了起来,走到常佑跟前,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又用手揉了揉他的眼皮,“眼睛痒不痒,疼吗?”
常佑对妈妈这一举动更加好奇,并不回答而是急着问:“妈,您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赶紧说。”
妈妈看了我一眼,又向爸爸使了个眼色才说:“咱们进屋说,这儿说不清楚。”
看着他们三人一行匆匆走进里屋,我心里百般奇怪,难道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大堂里除了我和杰克,就两个邻家孩子,肯定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我这个人好奇心重,他们越这么神秘,我就越要弄个明白。
事后,我才直到我的这个想法是多么正确。如果我一直坐在那里等他们出来,恐怕会给我和杰克带来灾难性的可怕后果。
农户人家,屋内设置并不那么严密,里屋和大堂只隔着一条碎布条做的门帘。我蹑手蹑脚走到门帘前偷偷掀开一角,看着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