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真事儿一样。
下面自然是轮到郑杰,他似乎有些冷,紧了紧衣领,脸色苍白地将故事娓娓道来。
有个男人,是个精神病院的护工,每天和一群精神病人在一起,他觉得自己也快要变成精神病了,这个想法也得到了印证,因为最近他出现了幻觉,总觉得新来的那个名叫李楠的精神病人想要害自己。
又是李楠!张槿将面包抓得变了形,透过后视镜,她看见郑杰的双手似乎在微微颤抖。
郑杰继续他的故事。这位护工打听过李楠的来历,得知他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总以为有个戴棒球面罩的男人要杀自己,为了保护自己,他会攻击每一个他认为对他有害的人,第一个死在他手下的人,就是他的亲姐姐。
为了证明自己的感觉到底是不是杞人忧天,护工偷偷翻看了李楠的治疗档案,这一看非同小可,原来李楠在治疗中对医生说过,他觉得护工的身材很像那个戴棒球面罩的男人。
护工非常害怕,害怕这个残忍暴力的病人会将自己杀死。为了不被杀,他做了一件疯狂的事。
安小毅插嘴:“他杀了李楠?”
“不,他放了李楠。”
“什么?”安小毅不敢相信,“他放了李楠,不是等于让李楠来杀他吗?”
“精神病院可不是个能随意来去的地方,那里的护工很少回家,我故事里的这个基本不回家。”郑杰神秘地笑了笑,“李楠一旦出了精神病院,就很难潜回来杀人了,而他如果在外面再杀了人,就会被送到看守更严密的东南精神病院,到时候,他又怎么能杀那个护工呢?”
中年妇女忍不住问:“要是他不杀人呢?”
郑杰大手一挥,笃定地说:“他曾对病友说过,他最想杀的,是一个和他一起打篮球的人,”这位伐木工人嘿嘿冷笑了一声,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我的故事讲完了。”
下一个轮到中年妇女,她轻轻扶摸着怀里的婴儿:“有一个伟大的母亲,她的儿子卷入了一场杀人案,精神失常了。迫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同意将儿子送去精神病院。那天晚上,儿子杀了他的姐姐,这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儿子走后,她日夜都在思念儿子,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想再失去另一个。她想将儿子接回来,她想要告诉儿子,她不生他的气了。可是精神病院不肯放人,她就在精神病院附近租了一座农民的房子,住了下来,只为了能天天看到他。
“每天晚上,都有人看到她在山里乱转,他们说她疯了,他们不知道,其实她只是在寻找一个最好的方位,挖地道进医院里救儿子。”
安小毅忍不住问:“她成功了吗?”
中年妇女神秘兮兮地说:“你猜呢?”
没有人再说话,气氛变得异常诡异,中年妇女似乎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对张槿说:“小姑娘,轮到你了。”
“我还没想好讲什么,明天再说吧。”不知为何,张槿总觉得心里有股怪怪的感觉,这三个人所讲的故事太相似,难不成他们都与那宗怪案有关吗?
这三个人,肯定有一个在隐藏着什么。
恐怖故事
深山的夜里有些冷,车里的暖气又坏了,安小毅提议拾些柴火,生火取暖。
一团篝火在这寂静的深夜中开始燃烧,五个人围坐在火旁,除了聊天无事可做,甚觉无聊。
郑杰变戏法一般从包里取出几袋食物,提议大家烤肉吃。晚饭只吃了面包的众人欣然同意,烤肉很美味,气氛很热烈,酒足饭饱,众人也有了睡意,熄了火,进车里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
可是,当众人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车里却少了个人。
“郑杰哪去了?”
张槿觉得有些不对,忙推开车门,抬头的刹那,便看见一个人吊在黄槐树上,风一吹,在空中晃着圈儿,像一个巨大的晴天娃娃。
众人大惊失色,很花了一番工夫才将他放下来,张槿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动脉,用颤抖的声音说:“他已经死了。”
刹那之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
“他,他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中年女人喃喃道。
张槿说:“他不是自杀,你们看这里连个垫脚的地方都没有,你们来看他的脖子,有两道勒痕,很显然是有人勒死了他,再把他吊上去的。”
“你怎么这么清楚?”安小毅怀疑地问。
“我在c大辅修法医。”张槿朝自己的哥哥指了指,“他是警察。”
听到“警察”二字,中年妇女和安小毅都变了脸色。
“大家注意,不要破坏现场。”张锦冷着脸,拿出相机拍照存证,他们所在的地方没有手机信号,他赶紧吩咐众人上车,先到县城报警再说。
他发动汽车,却接连好几次都没打上火,下车一查,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车坏了。”顿了顿,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是被人蓄意破坏的。”
不安的种子在众人心底种下,刹那之间便如藤蔓植物一般疯长。
张槿不理他们,继续低头查看尸体,在郑杰的衣服里翻了一阵,从内包里翻出一张证件来,上面清楚地贴着死者的照片和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