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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鬼故事之良缘记(一)

他的母亲听了,大吃一惊,立即对他的父亲说,看他的意思怎么样。父亲却还是不同意,说:“相信那些荒诞不羁的话,毁弃已定好的婚约,人家怎么说我们?这事关系到一个人的名节,怎能如此儿戏地对待。陆家也怎么会甘心,一定也会告到官府,要是这样,又怎么能行呢!况且我们夫妇已经老了,能娶到那么一位美貌的媳妇,相配我们的俊美的儿子,即使就是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况且未必一定就会死呢?”坚决不肯答应。

家宝又跪倒父亲的面前,久久地跪着,并发誓,说不同意的话,他宁可先去死,也不愿成就这门婚事。并且说:“我请求自己前去面见陆翁,便拿回送去的聘礼。要是有什么官司的事,我也自己承担,一定不让父母受到牵累。”

父亲终究溺自己的儿子,虽然没有当面赞成,也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微微地点点头,想让儿子先安定下来,什么事,以后还可以慢慢地说。

家宝见父亲不反对了,便开始实施下一步了。

第二天早上,家宝便到县学中去,拉了几个要好的朋友,直接到达陆家,请求退婚。

陆翁感到很惊讶。

家宝和他的朋友在他家里侃侃而谈,通篇大道理,说的都是家庭纲常的事,说得振振有词,并陆翁本来是一个粗鄙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们辩驳,又觉得惹不起那些读书人,只把媒人叫去,责问一通。最后,还是把聘礼都退还给了家宝,不敢强争。

这一举动,表面上,家宝确实做得正确有理,人们反而认为家宝为人贤明,不知道他是在耍把戏。

家宝踌躇满志,然而,屈指一算,十天的期限快要到了,便担心起宜织来,想自己还是先去支会一下,兑现诺言,然后再回来告诉父母,劝他们答应自己和宜织的婚事,这也许才能万无一失。于是,独自一个人就去了。

走到溪边,幸好那桥还在那里,过去没有什么困难。

进到村里,便在路上遇到了老叟。

老叟上来,欢喜地握着他的手,把他请到家中,立即说道:“侄儿来了,让我心里很惬意,我正有事,要央求你呢!”

家宝立即叩问。

老叟答道:“老父本来是燕地的官吏,退休居住在这里,已有好几年了。前些子,接到皇上旨令,因京都一带的许多官吏,常常私自出去,祸害百姓,便特意下旨,让老夫前去统摄。今天就要远去了,然而,弱女子断不能跟着去,正感到担忧,你来得正好啊!我们是亲戚,我正好把女儿托付给你,你要她做你的妻子也可以,帮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也任从你的意思。老夫从此,再也不过问了。你可以立即把她带走,希望不要推辞。”

家宝又惊又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老叟接着便起来,走到内堂去,催促女儿整理行装,那别离的惨状,家宝在外面也听到了。

过了一会儿,老叟就带着宜织出来了。

宜织眼里都还残留有泪水,对着家宝拜了两拜,说:“阿妹今只能依附表兄了。”面色显得很凄楚。

老叟又说:“宜织,好好跟着表兄去,皇帝的叫我上任的期限近了,宅子我也已转售给了他人,不能在留再这里了。”

于是,指着十几个竹箱,都是赠给家宝的,里面装满了古董字画。

又立即叫他们上路,不能再逗留了。

家宝和宜织,哭泣着,拜倒在老叟的脚边,跪在地上,深深地向他拜了两拜,也就算和他辞别了。

等他们出门,则有几架马车,还有很多人,已在外面等着了。家宝也不明白,为何备办得如此迅速。

女郎和两个婢女,乘坐一架,家宝也乘坐一架,走在前面带路。

老叟站着门口,看着他们离去,宜织在车上失声痛哭,老叟安慰道:“我儿不要悲苦了。阿父虽然被官职羁绊,然而想要相见,相隔万家宝更听不懂他说的话。

车架已经起步了,不能再停留了,一时间,接连不断的车人,走在路上,村里的人都昂着头观看。有人叹息道:”令狐翁如此富有,居住在这里这么久了,为何前面没有听说呢?“

接着,便渡过了溪水,家宝在心里寻思了一下,想:”这样忽然带着宜织回去,父母将会对此产生疑惧,我也犯了不告而娶之罪。为何不去姑妈那里,暂时居住在她家,让姑妈给我想想办法,应当就能办成了。“于是,便带着众人往姑妈家走,直接抵达姑妈家。

姑妈正好和姑父闲坐,谈到家宝退掉了陆家的婚事,都啧啧称赞他的孝心可嘉。

家宝忽然带着一位装束得如仙人一样的美人儿进去,不说那丰厚的辎重,宜织的一举一动,就已让人惊骇不已了。

姑妈立即问家宝,这是怎么回事,家宝才把其中的事实,一一告诉姑妈。

姑妈忽然惊讶地说:”这女子,是我姐姐所生的吗?但事实上,确实狐狸的,不是人的。“

姑父在一旁,感到奇怪,立即询问:”这话怎么说?“

姑妈道:”我有个堂姐,还没嫁人,就死了,她的病是狐狸在作怪。病得很重了。才肯自己说出来,说十五岁的时候,就有一个美丈夫来和她一起宿眠,男子要是吃醉了酒,便常见他露出原形,是一只狐狸。现今既然已经怀孕,准备生产了,我死之后,不要立即收敛,恐怕狐狸来寻觅孩子,闹得全家不得安宁。她说完,就死了。父母按照她说的,没有立即收敛。当晚,果然风雨大作,家里胆大的人,私自从外面偷看,见狐狸来,扶起姐姐的尸体,让她坐着,像是活人临盆生孩子一样。不一会儿,便听到呱呱地哭叫声,那男子抱着小孩,就走了,天空也才云开雾散。进去看视姐姐,血红沾染的席,而她依然僵卧在那里。于是,大家才抬着她入棺。姐姐是十七岁那年死的,现在已有十七年了,按年岁算来,这女子要是姐姐的女儿,还没到十八岁呢!“

姑妈详细地说出来了,屋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感叹这事惊奇怪异。

只有宜织听到自己母亲死时的惨状,已哭得抬不起头来。

姑妈又仔细看了一下宜织的容貌,果然很像她姐姐的容貌,便拉着她和自己一同坐下,说:”甥儿,不用悲伤,我就是你的姨妈呀!你见了我,难道还算不得你见到了你的母亲了吗?“

随即,又笑着道:”我一直以为,家宝是个朴实的孩子,不会耍什么诡计,今天才认识到他是一个狡猾的人啊!我曾经也见过陆家的女儿,比起甥儿来,果然差得远,也难怪家宝要毁掉已定好的婚。只用这么一条计策,让父母和城里的人,都被欺蒙了,这计策还不诡谲吗?“

姑父也笑了起来,家宝反而感到有些羞惭了,姑妈叫宜织和她一起住在房里,其它的东西,都放到内室去,那些粗重的,又另外放在一边,并且对家宝道:”我帮你成就这桩美事,不然,你的愿望不能实现,你的罪过可不小啊!“便把她的安排,告诉家宝。

家宝听了,心里直乐,有姑妈相助,这事就好办了。便飞奔着跑回去,回到家里,就告诉父母:”我前去看望姑妈,姑妈很是想念母亲,叫母亲去她家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