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描写过各式各样的“鬼村”,可是我并不想写这些让人无法求证的故事,但是我却真实遇到了这样如此令人恐怖的事。
看过我的短篇小说《死亡名单》的人应该会知道,我曾去过湖南的西冲山村。可是那之后我却无故爱上了这些冒险,于是我随着自己的爱好找到了我一直都想过往的地方——罗洋村。而我知道这个地方的途径是无意中在互联网上发现的踪迹,那里的迷奇故事实在令人忍不住着迷。
可是谈到这个村庄,很多人便谈村色变,因为与其说那是一个村庄,不如说那是一片碎瓦残砖以及凄怆的荒凉之地,那里呈现在眼前的地方实在不适合人们居住,就在这样的地方曾经也是让许多游客神往的旅游胜地,可是它的衰败却让人好奇。
但是我却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图,甚至想要写下这个故事,即使这个故事让人看后会有不好的联想,以及对人性更透彻的理解,我依然忍不住想要记录,因为它太过离奇,太过悲伤。
自从知道罗洋村的事件后我便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至于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去那个所谓的“鬼村”探探究竟。
第二天我就开始了这段旅程,傍晚我便到达了那个地方。可是我却没有方向,于是我决定找一个导游,当我说出我的目的地时,许多人却从兴奋转变为一种恐惧。无奈等我将酬劳加的很高时,确有人愿意带我去。
当我们走到罗洋村的外围时,我更加兴奋了,其实那个村子看上去并不可怕,它处在山坳里,被两头山夹在中间,甚至有点像是画中那些美丽的村庄一般,当然却没有公路延伸到这个村子,以至于我走了很久的羊肠小道才到达罗洋村。
可是当我踏上那里的第一片土地的时候,我惊呆了,这里哪有村子。四周堆满了残壁断瓦,一片狼藉,就像是被大火烧过一般,到处只有茂密的树枝遮盖在上面,没有一间完整地房子,可以说是荒无人烟。
当我把钱递给导游时,他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很快消失在我眼前。我感觉偌大的空地,只剩下我单调的身影点缀在这片废墟。我试探性的望了望四周,因为这里阴森的气氛实在不允许我直挺挺的张望,废墟上零零散散的铺着一些砖瓦,砖瓦之间一些矮矮的树探出头,显得十分古怪,我实在无法形容那种诡异的感觉,就像是一股恐惧就要将我吞噬。感觉这里越来越静,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粗莽的喘气声以及那像是被拨动的心脏的跳动声。更加诡异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一丝的鸟叫声,难道这里有一只恶魔将鸟儿都吞食干净?我最害怕自己的这种胡思乱想,因为它总可以使我抓狂。
我实在忍不住心里被压抑的感觉,于是我开始喊叫,我希望有人回应我,因为已经到了傍晚,如果现在这里没有居住的地方,那么就意味着今晚我就要睡在这片幽静的废墟。
大概过了不到一分钟果然有人从草丛里跳出来,那是一个耄耋老人,留着寸长的银白胡须,带着一个破旧的草帽,穿着一身补丁的衣裳和打了很多补丁的筒鞋,脸上挤满了厚厚的皱纹,就像是得道的老道士一般,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老人手里握着的并不是拂尘,而是一把弯弯的镰刀,散发出一阵寒意。
我以为他看见我会表露出一种吃惊的表情,可是没有,他的脸上明明是恐怖狰狞的表情,他对我拼命的吼叫,具体吼的是什么话,我却听不太清,因为那是地方方言,我实在无法肯定的揣测其中的意思。于是我向他询问并凑到他跟前时,他的那种表情便越发的狰狞。当他对我作出驱赶的动作时,我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是在赶我走。那个动作就像是在驱赶瘟神一般,我极力的向他解释,可是他却没有为之所动。
于是我做了一个无奈之举,我掏出了一作证,当然工作证是假的,那是托朋友做的一张记者工作证,没有任何印章,只有一个名字以及封面上“记者证”的大字。纯粹只是拿来糊弄小孩子的东西,却没想到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那个老头看见这个工作证后马上转变了先前恶劣的态度,对我投来令人发凉的微笑,那是多么虚假而挤出的难看的微笑,我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他用十分蹩脚的普通话说:“我以为你是观光的记者,这个村子不是该那些享着福不知好歹的家伙来的,死了人我们可管不着。”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有些滑稽,可是我马上注意到他的话有些不对劲,是的,这里还有其他人。
“老大爷,这里不止你一个人住吧。”我唯恐他听不见我的声音故意将嗓门提的老高。这也是我有一种潜意识——大多老人听力都不好。可是我错了,眼前的这个老人就是属于例外。
“别那么大声!我听得见!你说的对,这里除了我还有8个人苟延残喘在这里。”
那个老头的言辞有些夸张,虽然我觉得这里用“苟延残喘”这个词是在恰当不过了,可是他的言语中却能听得出一股埋怨的味道。
“老大爷,今天已经很晚了,能不能在你家借住一晚?”我故意抬头望望已经拉下帷幕的天空,然后试探的问道。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我家没有多余的地方让你住,我帮你问问别人吧。”老人很干脆的回答我。
“喂,你们都出来,又有记者来了。”这个老头对着身后的山林大叫了一声。我知道在我之前就有人已经到过这里,我只是其中之一。
话音刚落,便有8、9个人稀稀落落的赶到这片废墟。
“不是已经有很多记者来调查过吗?怎么又来了?”一个稍微年长的大妈问道。
“我们不是一个节目的,我是报刊记者。”我听后竭力解释,深怕会露出一丝破绽。
可是他们并没有听见我的声音,而是聚拢在一起商量了很久,我一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想要听到他们嘴里说的是什么,可是他们那如同微风一般的窃窃私语让我更加紧张。我开始害怕他们会不理睬我,最坏的情况就是会被丢在这个地方独自过夜。
“我们决定了,你就睡在王兴家,每次到来的记者都住他家。”听完那个老人的话,我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算是轻松下来了。
我忙说了声谢谢。
可是那些人围过来问我叫什么时,我却被吓到了。他们的眼神里分明是一种蔑视和不屑一顾,还有一种诡异,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叫陈虹,来这里就是为了听听大叔大婶们讲讲故事,希望让更多的人关注到你们的困境。”我深怕会说出一些让他们不满意的话,所以将话慢慢的讲道他们的心坎里。看见他们一阵的默许,我方知自己已经逐步得到了他们的信任。
当晚我便跟着那个叫王兴的大叔来到了他的住处,一路上我并没有敢出声,只是他一个劲的用夹生的普通话对我问东问西。等到我们走到一间用挡板做的房子跟前时,他停住了脚步,当他说这正是他的房间时,我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这个房子有点像是危楼一般,似乎摇摇欲坠,我不太敢走进里面。
可是在他半推半搡下,我始终还是进入了这个临时的巢穴,说是巢穴,却一点都没有错,因为里面除了两张床以外就只有摆在角落孤零零的灶台,我有些忍不住那从地下和灶台扑面而来的一股酸臭的味道,忙趁着他看不见我的动作蒙住了鼻子。
这晚,我并没有因为条件的限制,而睡不着觉,相反我却很快就梦归深处了。
到了后半夜,我醒了,并不是因为那灌进来瑟瑟的寒风,而是因为我听到了一阵哭声。那个声音很凄惨,就像是我看过无数的恐怖片,那里面会有女人冷飕飕的哭喊。可是我听到的却并不一样,因为那明明是一个男人悲痛、凄凉、感伤、以及愤怒的哭叫声,那个声音穿过挡板萦绕在我的耳边,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慢慢的紧张起来,呼吸变得越发的沉重,感觉有一只猛鬼正张牙舞爪的向我伸出血红的舌头。我猛地坐起身,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见后面的一块挡板已经被谁拆掉了。
我忙出声去叫王兴,可是他的被窝里哪里还有人,我一下子呆住了,王兴不见了。我此时更加的害怕了,那种恐惧就像是嘶嘶的风一个劲的吹进我的胸膛。我眼见王兴并不在他的床上,于是我拿出手机借着微微的光渡步来到外面,外面是有月光的,可是那煞白的月光更加令人狂躁不安。
我四处张望,顺着那个哭声的方向,开始慢慢的寻找那个源头,我开始祈祷上天或者是可以保佑自己的所有可以跪拜的神,那一刻希望可以保佑我这条小命。外面茂密的树木以及废弃油桶,还有破砖烂网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十分苍白和冰冷。那个哭声变得越来越大,已经到了撕心裂肺的程度,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揪起来一般,砰砰直跳。我慢慢的清楚的感受到了哭声的来源,那是躲在一贯树木后面的人发出的声音,可是我突然又摆摆头,因为人的声音怎么会有那么强的穿透力?我一下子蒙了?
我开始努力的往前挤压着,心里有一个最大的疑问,那就是在那里哭的是人是鬼?那个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已经快失去了心跳,屏住呼吸向树林探出头,我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场景,比如那个哭的人会一口把我吞掉,或者是一个人蹲在那里悲伤的哭喊着。可是当我定睛去看去时,我惊呆了,那里哪里有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阵寒意爬上我的脊梁。
“你怎么在这?”我的背后突然被一阵猛打,随即我的身体重重的摔进了树丛。当我努力爬起来时,才发现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失踪的王兴。